蘇俊慢慢適應了牢房昏暗的光線。昏黃的燈光在粗糙石壁上搖曳,投射出牢房的影子,彷彿無數扭曲的手在蠕動。腐臭與潮溼混合的氣味撲面而來,他忍不住一陣乾嘔。

蘇俊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竟會有一天被關進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裡。

蘇俊的目光掃過狹窄深長的通道,地面坑窪不平,積滿了汙水和散發著惡臭的淤泥。牆壁上爬滿了黏膩的青苔,在燈光下閃爍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光。

在牢房裡,蘇俊與囚犯們擠作一團,忍著囚犯們身上散發的令人厭惡的氣味,那氣味混雜著汗臭、汙垢和腐肉的味道。

可,蘇俊僅是在牢房中尋了個角落靜靜地站著。角落裡的光線更加昏暗,讓角落顯得倍加陰森,且不時傳來老鼠的吱吱聲,令人頭皮發麻。

然而,蘇俊卻身姿挺拔,身著一襲絲質長衫,帶著幾分質樸與潔淨。在昏暗的牢房裡,就像一泓清泉,透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犯人們不禁交頭接耳,小聲嘀咕:“這樣一個文質彬彬的人怎麼會被關進來了呢?”

突然,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寂靜。土匪提著燈,緩緩走來,燈光在黑暗中晃動,映出他冷峻的面容和手中那串叮噹作響的鑰匙。他開啟一間牢房,將一名囚犯拖了出來。囚犯發出痛苦的呻吟和哀求聲,在昏暗中掙扎著。

可土匪的動作粗暴且冷漠,把囚犯重重扔到地上,隨後又將其拖走。囚犯的身體在地面上拖行,留下一道道血跡和泥濘的痕跡。周圍的囚犯們驚恐地縮成一團,眼神充滿恐懼與無助。

在這令人窒息的環境裡,每一處都瀰漫著絕望與痛苦的氣息。囚犯們被困在黑暗中,不知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道自己能否重見天日。整個地牢就像一個巨大的牢籠,吞噬著人們的靈魂,讓人感到無盡的恐懼與厭惡。

此刻,一個面容猙獰扭曲、帶著腳鐐手鍊的大漢衝著蘇俊吼道:“喂!大個子,給老子坐下!”大漢見蘇俊毫無反應,依舊靜靜站在那兒,頓時怒不可遏。

隨著腳鐐手鍊的一陣“叮呤噹啷”聲,他猛地站起,大聲咆哮:“你聾了嗎!”說罷,手中鐵鏈“刷”地向蘇俊抽去。

蘇俊本能地側身閃躲,鐵鏈擦著衣角劃過。大漢一擊未中,越發惱羞成怒,雙手緊握住鐵鏈,將其掄得呼呼作響,再次朝蘇俊攻去。

蘇俊眼神一凜,迅速矮身躲過攻擊,瞅準大漢腳步虛浮的間隙,猛地一個箭步上前,用肩膀狠狠撞向大漢的腹部。

大漢被撞得向後踉蹌了幾步,後背重重地撞在牢房牆壁上。他發出一聲悶哼,雙眼瞪得滾圓,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盯著蘇俊。“好小子,敢還手!”

大漢怒吼著再次揮舞鐵鏈,朝著蘇俊劈頭蓋臉地砸去。蘇俊靈活地左閃右避,趁大漢攻擊間隙,一把抓住鐵鏈,用力一拉,將大漢拽得向前撲來,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看守牢房的土匪聽到動靜迅速趕來,大聲喝止了準備爬起就要撲過來的大漢。而蘇俊則站在原地,喘著粗氣,眼神警惕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蘇俊看著眼前這個吃癟的大漢,語氣輕快地問道:“漢子,你怎麼進來的?”

大漢聞言一怔,顯然沒想到蘇俊在這個節骨眼上問這個問題。他皺著眉頭,警惕地看著蘇俊,沉默許久,才沒好氣地哼道:“關你屁事。”但過了一會兒,他還是接著說:“老子,殺了張保長一家……”

蘇俊並不生氣,他微微搖了搖頭,淡淡地問道:“漢子,你為什麼要殺他一家呢?”

大漢愣了一下,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他上下打量著蘇俊,眼神充滿疑惑和戒備。

“為什麼?因為他該死,他仗著有幾個臭錢,就在鄉里橫行霸道,欺男霸女。殺他都是便宜他了。”大漢憤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