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掌櫃此刻已然徹底懵了,今日他所目睹的一切,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面對這令人絕望的事實,他那脆弱的心臟再也支撐不住,彷彿隨時都會停止跳動。

此刻的蔡掌櫃,宛如被人操控的提線木偶,身不由己。

他滿心懊悔,為何會將商海的教條拋諸腦後?“忍一時風平浪靜”,這句古訓此刻在他腦海中不斷迴響,可一切都為時已晚。

接下來,他只能被動地等待,迎接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打擊與碾壓,無力反抗,也無處可逃 。

看著小尾巴再次張開嘴,蔡掌櫃的心猛地一緊,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他的雙手綿軟無力,只能虛虛地搭在櫃檯上,指尖泛白。

此刻,他滿心都是絕望與無助,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他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戰戰兢兢地等待著小尾巴口中裁決的話語落下,彷彿那幾個字就能成為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小尾巴並未急著開口,烏溜溜的眼珠滴溜一轉,而後柔聲對蘇俊說道:“哥哥,把服裝模板畫給他吧!”

此言一出,圍觀的眾人頓時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滿心的期待瞬間化為烏有。

本想著能瞧一場蔡掌櫃被狠狠教訓、顏面掃地的好戲,誰能料到小尾巴竟如此輕描淡寫地就化解了這場衝突,熱鬧看不成了。

眾人只能滿心無奈,一邊小聲嘟囔著,一邊三三兩兩地散去。想必今夜,雲南府的大街小巷又會流傳起一個趣聞:堂堂莫家大小姐,在優勢佔盡下,處理事情還是那般的“菜”!那個大小姐軟弱的傳言,果然非虛啊!

蔡掌櫃手心全是汗水,聽到小尾巴這話,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長舒了一口氣。

他滿臉堆笑,極盡恭敬地為小尾巴沏上一杯茶,又小心翼翼地將一張繪圖紙和鉛筆雙手遞到蘇俊手中,點頭哈腰的模樣與之前的傲慢判若兩人 。

蘇俊的素描功底紮實,不過須臾,幾張大氣又不失婉約的服裝樣式圖便在他筆下誕生。

或許是剛才那場爭吵的緣故,小尾巴沒了興致,只是將選好的圖案遞給蔡掌櫃。

蘇俊本還想著噁心一下蔡掌櫃,可一看小尾巴走了,也沒了心思,匆匆跟著離開了“德茂衣莊”。

兩人在斑駁的民國小街小巷間穿梭,蘇俊緊緊跟在小尾巴身後,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

幾個街巷的轉角過後,蘇俊驚訝地發現,他們竟來到了“圓通禪院”。他心裡忍不住驚歎:“哇塞,怎麼這麼快就到這兒了?”

小尾巴邁進禪院,口中虔誠地念道:“莫輕小善,以為無福,水滴雖微,漸盈大器,凡福充滿,從纖纖積。”

蘇俊這個理科生,對這話的含義一知半解,只是愣愣地看著她。

剎那間,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小尾巴身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

蘇俊望著眼前這一幕,內心不禁泛起一陣漣漪,像是被什麼擊中了。

在這一瞬間,那些平日裡被他忽視的微小善意,此刻都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突然意識到,生活中的點滴善意,看似微不足道,卻能在不經意間匯聚成溫暖的力量,就像這禪院裡的陽光,雖細碎卻明亮。

就在蘇俊沉浸在那莫名的觸動中,有了幾分理解小尾巴,為什麼會這麼做?小尾巴忽然轉過身,面向蘇俊。

她的眼眸仿若藏著一泓平靜的湖水,神色淡然,周身卻似縈繞著一縷超脫塵世的禪意。

“哥哥,”她輕聲開口,聲音輕柔得如同這禪院中的微風,“你知道嗎?我曾經是這個禪院中的一個小尼姑。

還在這裡度過了一段青燈古佛相伴的日子,後來父親來這裡,把我接走,讓我還俗,上了柏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