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薇眨了眨眼,“我跟她說了,她還會準我帶走嗎?我先斬後奏,她就交給皇上您去安撫了。”

謝君臨氣笑了,“你這個女人,簡直——”

沈元薇立刻說,“太后娘娘要是動怒,您就說,她當時讓我的孩子提前出生也沒有問過我,我如今帶走她的孩子又怎麼了,不是禮尚往來?”

謝君臨又好氣又好笑,這女人真是要氣死母后不可。

沈元薇回頭看了眼馬車。

“皇上,我是真的想幫阿佑,我好不容易讓他能慢慢開口說話了,我不希望我這一走,就前功盡棄。讓他跟著我走,我不能保證他一定能痊癒,但絕對不會比現在更差。”

“您就讓我試試,也許等我再次回來時,您能看到一個恢復正常的瑞王。”

謝君臨沒有反對的理由。

他們都沒有更好的辦法,沈元薇要試試,那就試試吧。

他回頭示意陳海,“端送行酒。”

陳海將送行酒端上來。

謝君臨端起一杯,調整好情緒遞給蕭凌昭,又自己端起一杯。

“蕭大將軍,朕今日攜百官在此為你送行,祝你一路順風。”

蕭凌昭捧著酒杯弓著身子回敬。

“臣攜夫人,叩謝皇上。”

兩個男人各自飲下了酒,蕭凌昭見時辰不早,便向皇帝拜別。

他又跟百官拱手,然後扶著沈元薇上馬車,他騎著高頭大馬率領親衛奔赴邊關。

謝君臨負手沉默望著那搖搖晃晃的馬車,許久以後馬車都消失了,他還望著那個方向。

他和他的昭妃,這一別不知要多久才能相見。

他的孩子,不知要幾歲才能見到親生母親。

陳海上前,低聲勸道,“皇上,只要您傳召大將軍回京,他每年都可以回來,您和昭妃娘娘,每年都可以相見……”

謝君臨瞥了眼陳海,“朕沒那麼想見沈元薇。”

陳海微微笑,“是是是,是咱們小皇子想見母妃。”

謝君臨冷哼。

有他這個父皇在,有皇后這個母后在,沒準兩個小皇子根本就不想認那個無情無義的親生母親。

……

一眨眼,四年半過去了。

已經四十一歲的謝君臨,鬢角已經有了幾根白髮。

此刻,他正行走在長廊裡,滿面焦急,腳步匆匆。

陳海小跑著跟上,一邊跑一邊說,“皇上您別擔心,二皇子有皇后娘娘貼身守著,有太醫們輪番照料著,一定沒有大礙,您別怕,二皇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謝君臨沉聲道,“怎麼會沒事,他從假山上摔下來,都摔破頭流血了,這還叫沒事?那要怎樣才叫有事?”

陳海不敢吭聲了。

皇上一直把兩位皇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兩位皇子每次感染風寒,他都要守在旁邊抱著孩子親自喂藥,一聲聲哄著,一下下拍著,比自己生病還憔悴……

現在二皇子摔破了頭,皇上怕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很快,謝君臨來到皇后寢宮裡。

他大步走到床邊。

皇后正握著二皇子的手抹眼淚,看到他來,立刻站起身,“皇上……”

謝君臨並沒有將怒氣撒皇后身上。

他知道這幾年皇后對兩個孩子盡心盡力,視若親子,孩子從假山摔下來也不是皇后所願,他若因為擔憂孩子就劈頭蓋臉訓斥皇后,只會讓皇后委屈之下跟這兩個孩子離心……

他憋著怒氣,對皇后頷首示意,然後掀袍坐在床沿上。

低頭看著眼淚汪汪的小兒子,看著小兒子頭上纏繞的白布,他心疼地說,“怎麼弄的?嗯?好好的怎麼會從假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