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薇著實是驚到了。

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婆婆是不是也太開放了?

蕭凌昭低頭望著她,眼睫毛直顫,“你,喜不喜歡?”

沈元薇當然喜歡。

她手指放在蕭凌昭心口,好奇問蕭凌昭,“娘怎麼會知道這些……”

蕭凌昭輕咳一聲,“我娘挺愛交朋友,各種各樣的都有,她有一個好友便是開青樓的……”

沈元薇恍然大悟。

蕭凌昭摟著她的腰,笑道,“娘不光給了我這衣裳討你歡心,還塞給我一包東西,說能讓你不用懷上孩子。”

沈元薇眨了眨眼。

她想起去年新婚之時,婆婆知道她喝避子湯,特別心疼地跟她說,不想懷孕有的是其他辦法,何必喝藥呢,很傷身……

當時婆婆還說要給她送點東西,可惜她後來就被謝君臨召進宮了,沒來得及看古代版的小雨傘長什麼模樣。

如今,終於可以見到了,並且用上了麼?

她期待地攤開手掌,“東西呢?給我,我看看。”

蕭凌昭笑著將她打橫抱起,轉身放在了床榻裡。

他伸手將床帳扯落,層層疊疊的帳幔落下,將他和沈元薇的身影遮掩,燭光照耀下,只能看見他俯身覆下。

“這就拿給你看……”

“今晚,我們看個夠。”

……

沈元薇跟蕭凌昭小兩口在錦帳裡勝似新婚,深宮裡,謝君臨在他寬敞的龍榻之上,孤枕難眠。

先前的喧囂盡去,這會兒他只覺得愈發的寂寥。

他望著跳動的燭火,枕著胳膊,滿腦子都是蕭凌昭和沈元薇此時此刻在做什麼。

他們應該已經回到將軍府了吧,應該沐浴過了,應該就在床榻上……

蕭凌昭此刻應該是在揮汗如雨,樂在其中。

沈元薇正攀著蕭凌昭的胳膊,極其配合。

不會像跟他在一起時,那麼排斥,那麼不主動,總是需要他費很久的勁才會慢慢回應……

謝君臨閉上眼睛。

他不想讓自己再去想這些畫面,不想讓自己痛苦不堪。

他想立刻睡著,人處在這深沉的夜裡,總是容易感到悲傷失落,夜裡就該睡覺,怎麼能胡思亂想呢?

可他努力了又努力,卻怎麼都睡不著。

他不讓自己去想,那些畫面卻跟魔咒一樣,會自己出現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他睜開眼睛。

他望著自己枕邊,恍惚中,好像看到了沈元薇躺在這兒的畫面……

那時候,沈元薇還是他的昭嬪,那時候,沈元薇雖然抗拒他不願做他的女人,卻每晚都會在這兒被他帶入沉淪。

“沈元薇……”

他薄唇微啟,喉頭髮澀。

“你為什麼那麼死心眼,你為什麼不肯跟了朕,朕對你還不夠好嗎……”

“你為什麼不能像別的女子那般認命?別的女子都會為了孩子妥協,為什麼你不可以……”

“蕭凌昭能給你的,朕都能給,朕可以讓你做貴妃,將來讓你做太后,你和皇后將會是這個後宮最尊貴的女人,你為什麼不願留在朕身邊呢?”

“原本,今晚會是朕與你勝似新婚的好日子……”

“可你放棄了朕,你身邊的人是蕭凌昭,不是朕……”

謝君臨越是呢喃,心中越是難受堵得慌。

他心中有一股火,讓他恨不得現在就提著劍衝到將軍府去,把那扇房門劈碎。

可他怎麼能夠那麼昏庸無道?

他終究還是壓下了所有,獨自在這空蕩蕩的房裡承受著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