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繭表面的《絕海策》紋路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突然像活物一樣扭動起來。霍璐佳在繭中隱約聽到了千舟焚盡的爆鳴聲,那聲音震耳欲聾,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顫抖。
霍璐佳毫不猶豫地掙斷了一縷青銅絲,這縷絲線在她的掙扎下斷裂開來,絲線的末端濺出一滴血珠。這滴血珠竟然在半空中凝結成了一隻海獸的虛影!那海獸張牙舞爪,栩栩如生,它的獠牙間卡著的,正是星槎失蹤的主舵輪!
“阿麒!兌位三丈!”葉莉雪的聲音突然響起,她手中的殘劍如同閃電一般,猛地釘入熔爐的鐵臂之中。劍氣在舒步麒眼前炸開,形成了一道熊熊燃燒的火線。
舒步麒見狀,立刻揮動他那巨大的龍尾,將漫天的青銅絲掃開。他的金瞳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穿透了鐵水洪流,最終落在了主舵輪上。
主舵輪此時正卡在霍震霆虛影的丹田處,而輪軸上嵌著的,竟然是琉球巫女的銀冠!
霍璐佳突然撕開血繭,長刀如同閃電一般,以驚人的速度貫穿了霍震霆的虛影。
星槎龍骨突然發出一陣劇烈的震動,緊接著,三百根青銅樁如同一股噴泉般從龍骨中噴湧而出。
每根青銅樁的頂部都釘著一具雙嶼島船匠的屍骸,這些屍骸的右手小指竟然齊刷刷地指向了海獸的獨目!
"林叔……"舒步麒喊道,他的龍爪毫不猶豫地捏碎了兩根青銅樁,屍骸的掌心滾出了兩枚沾血的螺哨。
當第七枚螺哨歸位時,幽靈船隊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操縱,突然調轉了航向,以驚人的速度衝向了海獸。
鏽蝕的撞角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刺入了海獸的眼眶。然而,那根本不是海獸的眼球,而是由十萬枚工部火籤熔鑄而成的假眼!
霍震霆的虛影原本是虛幻的存在,但突然間卻變得異常凝實,彷彿真實的人一般。他身上的玄鐵甲冑在獸血的浸泡下,泛著令人心悸的冷光。
只見他抬起手,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星槎殘片召喚而來。這殘片在空中飛舞著,最後停在了他的面前。霍震霆毫不猶豫地將霍璐佳的生辰八字刻在了自己的護心鏡上。
“乖女,你本就是為今日而生的量海尺!”霍震霆的聲音在虛空中迴盪。
舒步麒脊椎處的七星刺青突然像是活了過來一樣,猛地從他的身體裡飛射而出。在空中,這七星刺青迅速凝聚成了一把漠北狼庭的祭刀,刀柄上的狼頭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能咆哮起來。
當祭刀的刀鋒劈開霍震霆的護心鏡時,原本應該映照出霍震霆面容的鏡面,此刻卻呈現出了另一個場景——那是二十年前的一個雪夜,年輕的霍震霆正跪在一具琉球巫女的屍身前,手中緊握著那巫女的銀冠,然後用銀冠舀取了自己心頭的鮮血,喂進了一個女嬰的口中。
“原來我的血……”霍璐佳突然發出一陣嗤笑,帶著一絲悲涼。緊接著,她毫不猶豫地反手將刀刺入了自己的心口。鮮血如瀑布般噴湧而出,濺落在星槎龍骨上。
就在血瀑觸及星槎龍骨的一剎那,那三百船匠的屍骸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突然開始結陣高歌,他們的歌聲彷彿是來自幽冥地府的哀鳴。
這些船匠被工部熔燬的右手,竟然在聲浪中重新生長了出來!它們在空中舞動,如同幽靈一般!
海獸突然發出了一聲洪荒初開時的嘶吼,那聲音震耳欲聾,彷彿整個海洋都在為之顫抖。它那巨大的獨目中,原本鑲嵌著的假眼突然崩裂成無數的火雨,如流星般墜落。
舒步麒見狀,毫不畏懼地踏著那些墜落的火籤,如飛鳥般躍上了海獸的頭部。他的身手矯健,如同鬼魅一般,瞬間便來到了海獸的眼前。
當他的龍爪刺入海獸的眼窩時,他突然摸到了一個冰冷的物體——那竟然是一個青銅舵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