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門關外,狂風呼嘯,沙礫如箭雨般漫天飛舞。那輪殘月被夜風裹挾著,彷彿被磨礪成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彎刀,高懸於夜空之中,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冷光。
舒步麒手持驚鴻劍,劍身閃爍著寒光,此刻正卡在一具屍傀的咽喉處。那屍傀面容潰爛不堪,但依稀可見的是,其臉上竟刺著雙嶼島水師的黥印。
“第七個了。”舒步麒面沉似水,一腳踹開那具屍體,劍尖順勢挑起半截髮黑的箭桿。箭尾處,白蓮紋若隱若現,而在那白蓮紋之下,竟然隱藏著工部的密押。
一股濃烈的腥氣撲鼻而來,那是狼毒與漠北紅砂混合的味道,令人作嘔。舒步麒眉頭緊蹙,寒聲道:“嚴世蕃的狗,連死人都不放過。”
與此同時,葉莉雪腕間的冰晶鎖鏈如靈蛇般舞動,瞬間絞碎了兩具撲來的屍傀。寒氣四溢,在沙地之上凝結成一幅星圖。
“坎位三丈,地脈有異。”葉莉雪的聲音有些虛弱,她那蒼白的嘴唇上,竟凝結著一顆血珠。她的七星紋已經蔓延至鎖骨處,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是巫族的引魂陣……咳咳……”葉莉雪劇烈地咳嗽起來,“他們在用霍家軍的遺骸養蠱!”
話音未落,只聽得一聲巨響,那堆積如山的屍體突然炸裂開來。漫天的沙塵如狂潮般席捲而來,九名黑袍人如同鬼魅一般,自沙暴中緩緩現身。
他們手中的骨杖相互敲擊,發出的聲音如同喪鐘一般,在這寂靜的夜晚中迴盪,令人毛骨悚然。
為首的老者掀開兜帽,露出了半張臉。令人詫異的是,這半張臉竟然與周文煥酷似,尤其是那右眼,更是鑲嵌著一顆璀璨的琉球夜明珠,在黑暗中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舒世子,狼庭等你多時了。”那老者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鬼。
舒步麒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的目光緊盯著那驚鴻劍氣掃過的地方,只見老者左臂上的布料瞬間碎裂,露出了一條鎖鏈狀的胎記,這胎記與周紫憐身上的傷痕一模一樣!
“周家的人?”舒步麒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愕和難以置信。
老者微微一笑,緩緩說道:“老朽周崇山,乃是周文煥的胞弟。”他手中的骨杖輕輕一點地面,沙地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
“當年,用漠北世子換取舒家幼子,正是老夫親手剖的臍帶啊!”周崇山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冷酷和無情。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三百具鐵棺應聲升起,棺蓋上的浪花紋間開始滲出靛藍色的毒霧。這毒霧如同一群飢餓的惡魔,張牙舞爪地撲向舒步麒。
然而,就在毒霧即將觸及舒步麒的一剎那,葉莉雪的冰晶突然爆炸開來,化作無數的霰雪,將毒霧瞬間凍結。
“玉門關軍械案的賬,該從你算起!”葉莉雪的聲音冰冷。
緊接著,她手中的劍氣如同一道閃電般掃過那些鐵棺,寒霜迅速覆蓋住棺面,將上面的《邊軍名冊》顯露出來。
令人震驚的是,這《邊軍名冊》上記載的陣亡將士的生辰八字,竟然與七星宿主完全重合!
“喀嚓”一聲脆響,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裂開。尚泰的螺號聲穿透了沙暴,如同來自地獄的號角一般。而霍璐佳的聲音則如同驚雷一般,在海螺紋路中轟然炸開:“漠北狼騎扮作倭寇劫了星槎錨!舒步麒,你心口的狼首刺青……”
就在話音未落之際,周崇山手中的骨杖如同閃電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刺向舒步麒的肩頭。剎那間,鮮血四濺,狼血濺落在鐵棺之上,彷彿是一場血腥的祭祀。
鐵棺中的屍骸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喚醒,它們的眼睛同時睜開,原本平靜的額頭間,那白蓮烙印突然扭曲變形,化為一隻猙獰的狼首圖騰。這狼首圖騰與舒步麒肩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