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根鎮魂釘如流星般墜入歸墟,激起千層浪。就在此時,舒步麒的逆鱗如同一道閃電,正巧接住了最後一粒光塵。這粒光塵在鱗片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彷彿是霍璐佳殘魂的最後一絲氣息。
隨著光塵的落下,鱗片上竟然凝結出了一朵冰花。這冰花晶瑩剔透,宛如霍璐佳的靈魂在這片冰冷的海洋中綻放。而在冰花的中心,映出了一本崇禎九年的黃曆,上面清晰地寫著:“癸酉年七月初七,大凶,忌遠行。”
“少東家!浪裡有東西!”林三的驚叫聲突然打破了這片寂靜。只見他的刻刀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從海底猛地射出,刀柄上纏著半截焦黑的船旗。
舒步麒見狀,迅速伸出龍爪,穩穩地扣住了刻刀。然而,就在他握住刻刀的瞬間,刀身突然泛起一層血色的光芒,一條鮮紅的航線在刀身上浮現出來,直直地指向了玉門關地宮的方向。
與此同時,迦樓羅祭司的殘音彷彿從浪沫中滲出,幽幽地說道:“霍公子可曾聽聞過‘劫起九釘’的讖語?”她那腐爛的蛇尾在海浪中捲起一塊青銅殘片,繼續說道:“你毀去的八根鎮魂釘,正在地宮之中孕育著新的傀儡……”
海底突然傳來悶雷般的胎動,三百船匠亡魂的誦唱聲裡混入嬰啼。舒步麒逆鱗翻卷,露出底下新生的淡金軟鱗:"父親連地宮都改成了養屍地?"
“非也。”祭司的蛇瞳突然泛起了幽光,彷彿兩道綠色的火焰在燃燒,她身上的鱗片也開始微微顫動,之間滲出了絲絲縷縷的龍涎香霧氣。
“是龍君借你父親的屍骸……”祭司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而沙啞,“在重鑄肉身!”
話未說完,祭司突然猛地撕開了自己的胸膛,露出了裡面機械臟腑中正在跳動的龍胎。那龍胎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因為它的存在而微微扭曲。
舒步麒見狀,心中大驚,他的龍尾迅速一掃,將撲上來的青銅傀儡盡數掃開。然而,當他的龍尾觸及到龍胎時,卻突然僵住了——因為他驚訝地發現,那龍胎的心跳竟然與霍璐佳的殘魂同頻!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林三突然動了起來。他手中的刻刀如同閃電一般暴起,直直地朝著祭司的咽喉刺去。
“少東家快走!這是鎮魂釘反噬的……”林三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海天之間突然變得一片死寂,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止了。
墜落的浪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間凝成了一根根冰稜,直直地懸掛在空中。而那龍胎,則在祭司殘破的身軀中猛然破體而出,它的額頭上,赫然印著七星烙,與霍璐佳的一模一樣。
龍胎的眼睛緩緩睜開,看向舒步麒,口中發出了一聲輕笑:“阿兄,這具身子可還熟悉?”
舒步麒的逆鱗突然炸裂,玉門關的黃沙如噴泉一般從他的傷口中噴湧而出,他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地吼道:“你不是璐佳!”
隨著他的怒吼,他的龍爪猛地貫穿了龍胎的胸膛,然而當他將手抽出來時,手中卻握著半枚染血的合巹杯。
“怎麼不是呢?”龍胎突然發出一陣詭異的笑聲,然後它的人皮像是被撕裂一般,露出了底下青銅澆築的龍首,“萬曆三年,你親手餵我喝下的……”它的聲音變得低沉,“可是摻著龍嗣血的墮胎藥啊!”
就在這時,海底突然浮起了九口琉璃棺,每一口棺材裡都蜷縮著一具與霍璐佳一模一樣的屍身。舒步麒的脊骨上的船紋突然開始灼燒,一股劇痛襲來,讓他幾乎無法站立。
緊接著,玉門關地宮的景象如潮水般強行灌入他的識海。他看到霍震霆的腐屍正站在青銅祭壇上,手中拿著針線,將龍胎的身體縫合在一起。而每縫一針,他都會混入一些船匠的骨灰!
"當家的看頭頂!"林三的聲音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