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歸墟漩渦中,青銅棺槨的殘片如同被捲入巨大風暴的落葉一般,上下沉浮著,這些殘片散發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與此同時,霍璐佳那華麗的嫁衣鮫綃料子,如同一股柔軟而堅韌的力量,緊緊纏住了舒步麒的龍角。這一纏繞,讓舒步麒無法掙脫,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
而在少年的掌心,那枚玉珏仍然殘留著些許餘溫。然而,就在這一瞬間,沙地上突然隆起了無數細小的漩渦。這些漩渦雖然微小,但卻異常密集,如同蟻巢一般。
每個渦眼都像是一個隱藏的出口,慢慢地浮出了一枚枚帶鏽的船釘。這些船釘看上去已經歷經了漫長的歲月,鏽跡斑斑,但卻依然散發著一種讓人不安的氣息。
“當家的,這是林三爺當年埋的……”駝隊裡最年輕的牽駝人突然發出一聲驚叫,然後猛地跪地嘔吐起來。他的身體顫抖著,似乎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景象。
當他抬起頭時,從他的指縫間漏出的並不是穢物,而是一張發黃的紙張。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張萬曆三年的船塢圖紙!
舒步麒那墨玉交融的龍爪,輕輕地撫過沙地,每一片鱗片都與砂礫緊密接觸,摩擦出點點星火。這些星火如流星般劃過夜空,瞬間又消失在黑暗中。
“父親在龍脈七寸處埋下了三百時辰錨。”舒步麒的聲音低沉,彷彿整個沙漠都在為他的話語顫抖。
他的話音未落,火星突然濺到了旁邊的圖紙上,瞬間點燃了紙張,火勢迅速蔓延。紙張在火中捲曲、燃燒,最終化為一片焦黑,而原本清晰的航線也在火中消失不見。
“這些船釘……難道是錨樁?”舒步麒凝視著那片焦黑的地方,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駝隊中的老者突然發出一聲驚叫:“少東家!快看東邊!”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東邊的地平線上,黑潮如墨般翻湧而來。那黑潮並非普通的潮水,而是由無數星槎的殘骸組成。這些殘骸在黑潮中翻滾、碰撞,發出陣陣嘎吱嘎吱的聲音,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哀鳴。
那些桅杆上竟然纏滿了泣珠城的海藻,這些海藻在風中搖曳,彷彿是無數冤魂在哭泣。
霍璐佳的殘魂如幽靈一般,突然從那身華麗的嫁衣中滲出,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引。她的虛影在風中搖曳,顯得有些虛幻和縹緲。
同時,七星烙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灼穿了沙地,發出嘶嘶的聲響。那熾熱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黑暗,讓人不禁為之一震。
“阿兄,是孃親的泣珠陣!”霍璐佳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恐,她的虛影顫抖著,手指指向黑潮深處,彷彿那裡隱藏著什麼可怕的秘密。
就在這時,九根巨大的青銅柱如同從深海中崛起的巨獸一般,破浪而出。這些青銅柱高聳入雲,柱面上刻滿了精美的雙生蓮紋,每一片蓮瓣都鑲嵌著船匠的指骨,透露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沅兒……你連泣珠城都算計進去了……”霍震霆的機械殘音從星槎上傳來,那腐朽的齒輪間,突然射出了一根根青銅鎖鏈,如同毒蛇一般,迅速地纏繞住了那些青銅柱。
“可惜這海潮陣缺了最關鍵的一環……”霍震霆的聲音在風中漸漸消散,留下的只有那被青銅鎖鏈緊緊束縛的青銅柱,以及那深不見底的黑潮。
鎖鏈絞住駝隊少年,將他拽向青銅柱。少年懷中的玉珏碎片突然共鳴,在柱面燒出血色密文:「龍嗣歸海日,風月重開時」
“阿兄……他的生辰……”霍璐佳的殘魂突然變得凝實起來,她身上的嫁衣如同有生命一般,緊緊地纏住了舒步麒的龍尾。
舒步麒的龍瞳猛地收縮,他的龍爪毫不猶豫地貫穿了那片黑潮。在黑潮被分開的一剎那,他看到了青銅柱的底部,竟然嵌著一具嬰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