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一家人轉移了陣地,在偏廳展開娛樂活動。

路永瑞夫婦加上榮氏姐妹二人圍坐在落了層灰的麻將桌上,準備鍛鍊一下快要生鏽的大腦。

路永瑞看著另外三人:“不是吧?三個女人對抗我一個,我還有贏的可能嗎?”

榮繪看著與他正對面的許湘之,挑了挑眉:“那就不知道湘之是幫你還是幫我們了。”

夫妻檔打牌,會不會暗中幫忙還真說不定。開局前榮蓁就提出要求:“先說好,我們顧好自家,不許喂牌!”

另一邊,路望和路永璋父子對坐,在棋盤上你來我往廝殺,身邊的茶几溫著一壺茶,熱氣嫋嫋、茶香四溢。

整個偏廳相當於中老年俱樂部。

那邊的牌桌嘈雜熱鬧,這邊的圍棋對弈安靜無聲。

直到路望撿起一粒一粒的黑子放進掌心,宣告這一局結束:“太久沒練了吧,你的棋藝都退步了。”

路永璋勉強扯唇:“可能是他們打麻將太吵了。”

恰在此時,那邊也結束了一局,將麻將往中間一推,嘩啦啦一陣清脆聲響,夾雜著幾人的笑聲,容易使人分神。

路望把手裡的棋子扔進棋盒裡,棋子碰撞間叮咚作響:“是你的心不夠靜,所以聽到一點聲音就覺得煩操。”

路永璋沒解釋,默默地撿起棋盤上剩餘的棋子,重新下一局。

“我看你接完那通電話就心不在焉,公司遇到困難了?”面前的人是自己的親兒子,老伴兒去世的早,是他一手把兩個兒子養大,對他們再瞭解不過。

路永璋微愣,旋即否認:“不是,公司沒出狀況。”

路望食指和中指夾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頭也沒抬地問:“那就是私事?”

路永璋:“爸你就別瞎猜了,我沒什麼事。”

中老年俱樂部不適合路棉和路櫻她們,兩人早早回到房間。

路櫻小可憐在親媽的安排下,要求完成老師佈置的假期作業,今晚必須寫完數學,明天上午是英語和語文,下午是政治歷史地理,後天和大後天也排得滿滿當當。甚至她還準備了假期作業之外的補習。

高三生的體驗就此拉開序幕,路櫻已經放棄了抵抗。

親媽的手段永遠都是獎勵機制,如果她這學期期末考試能進班級前五名,媽媽就給她換一臺新的相機,是她之前看中的那一臺。

路櫻覺得,想要完成這個目標太難了。

附中是一所重點高中,普通班也臥虎藏龍,她中考是以吊車尾的成績勉強被錄取,所以上學期始終在下游徘徊。寒假期間,路棉給她制定學習計劃補習功課,開學考她考了班級第十九名。

這是她拼盡了全力考出的最好的成績。

期末考進前五,聽起來就不太現實。

雖然達到目標比登天還難,路櫻還是願意一試。

有句話說得好,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相比起來,路棉就幸福多了,她坐在書桌前一邊看電影一邊整理收納盒裡的東西,一心兩用非常愜意。

不過,她心裡記掛著姜時晏見家長這件事,時不時就會分神,盯著電腦螢幕發呆。

她拿起手機點開微信,八點一刻,這個時間他大概在拍戲。

兩人上次的對話還停留在放假前兩天,這幾天他都沒有聯絡她,連早安晚安都沒說,她幾乎可以想象到他的作息時間。

大概是早上不到六點起,晚上拍到凌晨,他擔心吵到她才沒有發訊息。不像之前,雖然也很忙,時間安排至少不會那麼不合理。

她單手託著下巴,手指來回劃拉著螢幕,翻看兩人以前的聊天記錄,無心看電影。

路棉看得正入神,手機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