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沾了血跡。

私人醫生當然不能跟在醫院裡做詳細檢查相比,他捏了捏姜時晏的胳膊和腿部,確定他沒有傷到筋骨,給他拿了跌打損傷的藥。

路棉將私人醫生送到門口,道了好幾聲謝,大冬天的晚上把人叫過來,她實在是過意不去。

私人醫生倒是不介意,笑呵呵地說:“不必客氣,職責所在。”

目送醫生走進電梯後,路棉關了門,轉過身發現姜時晏正拿著醫生開的藥往腿上塗抹,她連忙走過去,從他手裡接過藥膏,坐在他身邊:“你手臂上還有傷呢,我幫你塗。”

姜時晏索性把大長腿伸過去,搭在她腿上。

路棉動作小心又輕柔,用棉籤沾取少量的藥膏,塗抹在傷口上,用嘴吹了吹,跟他剛才粗暴的搽藥方式形成鮮明對比。

“你接下來還有工作嗎?”路棉擔心他行動不便,雖然傷勢不嚴重,但大大小小的擦傷不少,肯定影響行動。

她說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沒停,認真地幫他搽藥,垂下來的長髮擋住半邊臉。姜時晏伸手幫她把頭髮撩到耳朵後面:“有幾個採訪,不礙事。”

“那你自己注意一點,不要讓別人撞到你。”路棉戳了戳他的腳背,示意他換條腿。

姜時晏像個任人擺佈的小孩,乖乖把腿縮回去,換另一條腿。

幫他處理完所有的傷口,路棉兩隻手的手心都出汗了。她手上也有一處擦傷,已經塗過藥了,此刻浸了汗珠,只覺得細細密密的疼從傷口處蔓延。

她想到姜時晏的傷,他只會比她更疼。事故發生的瞬間,如果不是姜時晏衝過來,她可能就要被車撞了,絕不止手掌擦破點皮這麼簡單。

路棉胡思亂想,又想到如果姜時晏抱住她以後,躲避得不那麼及時,他們兩個人都有可能出事……

想到這兒,她忽然感到呼吸不暢。

姜時晏看出她的異樣,側過身盤腿坐在沙發上,躬著腰與她平視,輕聲說:“是不是還在害怕?沒事了,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他不禁想起,路棉的媽媽也是出車禍,她心裡大概留下陰影了。

姜時晏用手輕拍她的肩膀,充滿安撫的意味。

路棉是很害怕,她怕的是萬一他出事了,她該怎麼辦,意外發生得那樣突然,誰也不能預測。

她身體前傾,扎進他懷裡,閉上了眼睛,他身上滿是藥膏的味道,並不好聞,卻讓她很安心。

——

三天後,警方給姜時晏回覆了。

其實姜時晏那一晚報警是出於讓自己安心,他希望是自己多慮了,然而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警方調取了事故發生地的監控錄影,從第三方的角度來看,那輛車確實不同尋常,發了瘋般朝前方一人撞去,那個人就是剛從餐廳出來的路棉。警方起初也懷疑是酒駕,經過調查發現,車牌號根本就是偽造的。

這下事情就嚴重了。

姜時晏此刻在電視臺,一會兒有個正式的採訪,他是在化妝的時候接到警方的電話,避開了眾人在僻靜的角落接電話。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他的臉沉得嚇人,心臟突突亂跳。

事關路棉的人身安全,姜時晏不得不重視,再三請求一定要追查下去。

掛了電話,他背靠著牆壁,立馬給路棉發訊息:“這幾天不要外出。”

路棉在書房寫書,看到姜時晏的訊息愣了一下,正要問他為什麼,下一秒,姜時晏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他急切道:“棉棉,不要出門。還有,有人敲門也不要隨便開門。”

他的語氣太嚴肅了,路棉愣了愣:“怎麼了?”

姜時晏沉默了幾秒,他擔心說得越多,越會讓她害怕。他吸口氣,儘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