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身穿燕尾服的白人鋼琴師,手指熟練地在黑白琴鍵上翻飛,如水的音符緩緩地傾瀉出來。

姜時晏一手執起路棉的手,另一隻手扣在她腰間,在不斷流轉的燈光下帶著她跳舞。路棉已經換下了繁複的婚紗,穿上一條裸色公主裙,頭頂的燈光灑下細細碎碎的光暈,落在她的裙子上,漂亮極了。

路棉仰起脖子,對著丈夫彎唇一笑,那樣的嫵媚柔情:“我宣佈,這是你跳得最好看的舞。”

姜時晏挑挑眉,收下她的誇讚,還不忘回敬:“謝謝太太誇獎,你也跳得很棒。”

之後的敬酒環節倒也沒那麼嚴格,姜時晏按照規矩敬了雙方的長輩,其他人就免談了。陸放本來還想起鬨要跟姜時晏比酒量,不過被姜時晏巧妙地回擊:“搞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是伴郎,伴郎難道不該幫著我喝酒嗎?”

陸放一愣,好像是這個道理。

姜時晏又輕飄飄地補充一句:“勸你三思而後行,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就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就不怕我在你婚禮上報復?”

陸放聞言徹底老實了,放棄了那些活躍氣氛的專案,拉著米熱滑入舞池。

這場盛宴持續到深夜,姜時晏終於可以和自己的妻子單獨相處。

房間裡安安靜靜,窗外月明星稀,茶几上的香薰蠟燭香氣嫋嫋,氣氛再美好不過。可作為新娘子的路棉只覺得渾身疲憊,沒有多餘的心思欣賞這間臨時新房的佈置,腦中唯一的想法是趕緊洗個澡躺下來休息。以前不知道,親身體驗過才知道婚禮雖然美好,但真的很累很累,毫不誇張地說,她上樓梯都是藉著姜時晏的手臂爬上來的。

姜時晏雙手捧著路棉的臉,盯著她睏倦的雙眼,聲音曖昧低柔:“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路棉睜大了眼睛,瞌睡蟲趕跑了一半:“我怎麼記得,你在領結婚證那晚好像也說是新婚之夜?”

姜時晏一頓,思考了片刻,坦坦蕩蕩道:“那次不算,今晚才是真正的新婚之夜。”

路棉不想聽他的解釋,推開他就要往浴室走,卻被他握住手腕拉回去,困在他懷中。姜時晏在她耳邊低低地道:“老婆,我愛你。”

路棉正感動,姜時晏就將她打橫抱起,堅定不移地享受屬於自己的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