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他走,這是她唯一的希望。

“等等!”溫舒雅叫住他,她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籌碼,但是這樣做的話,她就沒有後路了。

路永璋豈會搭理她,腳步沒停,繼續往外走。

當他的手觸碰到鐵門的把手時,身後傳來溫舒雅焦急的聲音:“你想辦法救我出去,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個秘密關乎你的事業、你的妻女,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路永璋駐足,轉過身看著她。

溫舒雅鬆了口氣,看樣子她賭對了。

“你想說什麼?”路永璋問。

人證物證俱在,無論她說什麼都不可能扭轉局面,不是他想不想辦法的問題,而是本來就該秉公處理。

不過,溫舒雅既然在這樣緊要的關頭搬出籌碼,那她要說的這個“秘密”有百分之九十是真的。

路永璋看了一眼腕錶:“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聽你廢話,你想說就說,不說的話,我就走了。從此以後不會再過來,你就等著接受法律制裁吧。”

他在商場這麼多年,怎麼會輕易被人牽著鼻子走,她想得太簡單了。

溫舒雅臉色驟變,她以為自己的算盤打得響,豈料路永璋根本不吃這一套,她眼睛一閉,面如死灰道:“裴振贇,你知道裴振贇吧。”

——

路永璋從警.局出來,天空忽然暗了,像是被誰拉下了燈光開關,明明他過來的時候還是晴空萬里。

司機老楊把車開過來,下車拉開後座的車門,路永璋還沒坐上去,鼻尖就落下一點冰涼,他抬頭望天,原來是下雪了。

老楊說:“嘿,預報今天下午有雪,還真準吶。”

路永璋坐上車,老楊繞到駕駛座,朝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見他滿臉疲憊,問:“先生,您接下來去哪兒?”

去哪兒?路永璋一時間還真沒想好要去哪兒。

他不想去公司,眼下他根本沒心思處理工作。他也不想回老宅,家裡除了兩個傭人,其他人都不在,冷冷清清。他在公司附近常住的公寓也一樣冷清,尤其是這樣的下雪天,更顯得沒有一絲人氣。

路永璋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讓老楊把車開到路棉家。

眨眼間,窗外的雪就下大了,彷彿片片紛飛的柳絮,下得急了,能聽見輕微的簌簌聲。路邊的行人沒有躲避,反而興奮地手舞足蹈,抓起一簇簇雪拋向空中。

路永璋靠在座椅靠背上,閉眼休息,溫舒雅的話在耳邊迴盪。

如果不是她說得太有條理,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在編故事。他列出了所有的嫌疑人,唯獨沒有懷疑裴振贇,他最信任的兄弟。

據溫舒雅所說,是裴振贇主動找上她,讓她設了這個局。那一晚在靜園,他記得自己在飯桌上沒喝多少酒,卻醉得記不清發生了什麼事,原來是因為他被人設計了,事實上什麼都沒發生過,溫舒雅的孩子也不是他的。

之所以沒有起疑心,是因為當初那份親子鑑定他是找熟人做的,溫舒雅絕不可能插手,他便以為不會有誤。

溫舒雅沒有那麼大能力,不代表裴振贇沒有,事實上他要動手腳太容易了。

而裴振贇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坐上榮露集團董事長的位置。

裴振贇是除了路永璋和榮繪以外最大的股東,他想要上位,只需要把那對夫妻拉下馬,於是便想出了這個一石二鳥之計。

以他對榮繪的瞭解,出了這種事,她不可能忍氣吞聲繼續跟路永璋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如果她再硬氣一點,說不定會讓路永璋脫掉一層皮。而路永璋出了名的愛妻愛女,出於愧疚,他一定會拿名下的股份補償。到時候,他就可以用領導者犯下重大過錯致使公司陷入危機餓的理由,讓路永璋失信於人,再用手裡的股份碾壓他,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