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月光如水。
灑在清幽的庭院上,顯得格外寧靜,屋內的燈光從窗稜透出來,還有一道靜坐的孤影,只要熟悉的人不難看出。
那正是屋內的主人。
門口守著的木婷和秦七相視了一眼。
“主子身上有傷,還是要早些歇息的,木婷,你要不要去勸一勸主子。”秦七對木婷提議道。
論到宋錦對誰最為親厚。
秦七清楚自己比不上木婷。
木婷搖頭,“再等等。”
說完,她抬頭望了望天上的彎月,“東家剛從宮裡回來,不知在宮裡受了什麼委屈,現在這個情況,她不會希望被人打擾的。”
自從東家失蹤後歸來。
常常會發呆,還會一坐就到深夜。
起初木婷不是沒有勸過,但勸過之後,東家也是吹燈了,再靜坐到天明。她想起東家的境況,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疼。
“阿七姐,你說東家那麼好的人,老天爺怎麼就不能對她好點兒呢?”木婷想到如果沒有宋錦,她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乞丐窩裡混日子,“希望能早日找到宋老爺。”
秦七無話可說。
忽然,她整個人一肅,望向南邊的院牆,抓住手中的武器,低聲道:“我出去外面看一看,你在這裡守住東家。”
“你聽到動靜了?”
木婷警惕地望向南邊高高的院牆。
秦七沒有多說,快步過去查探情況。
她的步伐輕盈,沒有弄出一絲聲響,人來到了牆邊,再一個衝刺,腳尖輕踏牆壁,一個轉眼就翻身到了牆頭。
然後往外面一瞧。
這一瞧,差點驚得她往後摔。
院牆的另一邊。
停著一輛馬車。
車前兩邊掛著燈籠,鑾鈴被取了下來,大概是不想晚上坐馬車傳出鈴聲,倘若是外人或許秦七不會那麼震驚。
“阿七,好巧呀,這麼晚了還爬牆看風景?”秦八嘴巴賤賤的調侃。
當然,這調侃很小聲,卻足夠秦七聽見。
秦七嘴角抽了抽,“你們這是?”
秦八衝著她眨了眨眼,“我們正好路過,累了停下來歇會兒。”
三更半夜到別人家院牆下歇會兒?
說出來誰信?
秦七又望了眼馬車。
車廂內透出淡淡的光,裡面是有人的,十有八九還是她曾經的主子。
在秦七猶豫著要不要通知宋錦之時,車廂內傳出了秦馳特有的聲音:“這麼晚了,不要驚擾到錦兒休息。”
“是!”
趴在牆頭的秦七下意識就應了。
等應出來就知道不妥。
秦馳掀開了車簾,彎腰從車廂出來,他抬頭仰望高高的院牆。他默默地站在那裡,任由夜風吹拂他的衣襟。
悲傷恍如潮水般瀰漫。
周圍又好似失去了所有的聲音。
沒有人知道秦馳在想什麼。
只是見到他從馬車出來,始終站在那裡,未發一言,如同一座孤寂的雕像。
夜深了,月亮漸漸的西沉。
秦七早就離開了牆頭,院子內始終靜悄悄的,不見有人出來一見。
臨近天明,守在外面的馬車終於離去。
臥室內的宋錦,身上依舊穿戴著昨日進宮的衣飾,聽到門口的動作,她這才側目望去,正好看到從外面快步進來的木婷。
木婷行禮恭敬道:“東家,秦大人走了。”
“哦,走了也好。”
宋錦看似平靜的說道。
昨夜秦馳讓秦七不要打擾宋錦休息,秦七從牆頭上下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