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站在一具屍體前。

這人是先前的領頭,國字臉,大濃眉,三十出頭的年歲。

秦馳本來跟楊應驥說話,見到她正看著一具屍體,又見到楊應榮竟然走到了她身邊說話。

“這人你認識?”楊應榮問道。

宋錦側目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視線,“不曾見過,但你們可以把他們的面容畫下來,再到外面打聽一下,也許會有收穫。”

“這建議不錯。”

楊應榮還想跟她套近乎。

走過來了一個人,站在了他和宋錦之間,楊應榮本來脾氣就不好,想發火一瞧竟然是秦馳,頓時將罵人的話收了回去。

楊應榮笑著揶揄道:“跟你娘子說幾句話,秦解元莫要吃醋。”

“剛經歷生死,楊三少爺尚能笑得出來,在下佩服。”秦馳這話扎心極了。

楊應榮的笑容果然僵住。

宋錦莫名聽出自家相公說裡隱藏的陰陽怪氣。

這裡收尾的工作留給了楊家人。

秦馳和宋錦等人繼續趕路。

當進入了車廂,車簾擋去了外界的視線,夫妻倆坐下來不由相視一笑。

即便是先前驛站的事情,背後的真相被楊家人調查出來,那麼竹林這邊的截殺,楊家人親眼所見的,想洗都洗不白,搞不好會懷疑袁家正是想趁機殺掉楊應榮。

馬車往前行駛。

宋錦輕聲道:“這事兒順利得出奇。”

“是咱們運氣好。”

秦馳知道她心中的疑惑,“楊應榮和袁世鵬向來不對付,此事在京城不是秘密。”

“哦?他們之間存有間隙?”

宋錦心裡生起了幾分興趣。

早前宋錦說要收集楊家人的罪證,此事交給了秦馳這邊的人來做,故而關於楊應榮的事,秦馳正好知道一些。

“去年楊應榮被他娘送去徽州舅舅那裡避禍。正是袁世鵬唆使人設局坑楊應榮,出面被當槍使的紈絝,當場讓楊應榮打傷,聽說養了三個月才下床。”秦馳知道這個事情。

楊應榮特意到袁世鵬面前嘲諷的事,秦馳目前是不知的。

徽州那邊的眼線是知道,但這種小事不會特意寫密信給秦馳,通常會走正常的渠道送到陶掌櫃那裡,陶掌櫃過一遍再挑可能有用的整理成冊。不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上報,秦馳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看。

等秦馳回去京城的住所。

大概就能看到了案上的資料。

讓袁家和楊家鬥起來,宋錦是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袁尚書當官可不乾淨。

貪贓枉法的事情,不知幹了多少。

宋錦記得自己病死那年,京師發生過大事件,據說抄家流放了大批官員,六部尚書被斬殺了三個,聽聞都是大貪官。

此事過後,皇帝駕崩。

新帝是誰,宋錦都不知道。

徽州距離京師太遠了,新帝是誰要傳過來都要一段時間,因為那時宋錦正臥病在床,也是命不久矣,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找到宋父。

秦馳察覺到宋錦的異樣。

那神態像是在回憶什麼,眉間染著淡淡的愁緒,秦馳不是第一次見她這個模樣。

能讓她這樣的,想必又是失蹤的宋家人。

馬車順利進城。

闊別兩年多,宋錦又回來。

剛下馬車的時候,見到鄰居的康大娘開門探頭出來。

“哎呀,是秦娘子?!”康大娘驚訝出聲,“你又跟隨夫來京城來了。”

“康大娘,好久不見。”

宋錦笑著打招呼。

康大娘從屋裡出來,跟宋錦寒暄了幾句,得知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