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子初雙手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溫度合適的茶水後試探著開口,“師父還記得初見時的場面嗎?”
星瀾開口:“記得。”
十四年前的四月十六,他那天御劍回玉虛宗,結果在半空中看到一片火光。
等他下去一看就見一身紅嫁衣的酒酒站在安全地帶,整個人黑一塊灰一塊,身上也有不少燒傷。
緊跟著,他發現了不對勁。
整個村子除了酒酒和另外一個小姑娘再無活口。
青天白日,大火燒村,除了兩個小姑娘竟無他人逃出來。
可那時候的酒酒哭得實在悽慘,準確說,她頂著人畜無害的臉將自己騙了過去。
察覺到不對勁時,已經是之後的事了。
時子初望著坐在那的男人。
坐姿端方尊貴,稜角分明的面容本就冷硬,加上表情冷淡更顯深沉冷漠。
他像是居於高臺的修羅,骨子裡透出的冷意將自己與世界隔開,冷漠又無情。
可偏生那雙深邃如海的狹長眼眸中流淌過不自知的溫情。
或許自己可以再信任星瀾一些。
時子初暗暗想著。
“我屠村了。”
溫軟的聲音配上那水汪汪的無辜眼神,整個人看上去無害又乖巧。
星瀾應了聲。
平淡的聲音沒有一點起伏,那樣子像是早就知道了。
時子初眨巴著眼睛,乖巧之下滿是好奇。
就這?
不責罵不責罰?
讀懂時子初的好奇神色,星瀾順著她問了句,“為什麼?”
時子初神秘一笑,“秘境裡會知道的。”
星瀾睨了一眼時子初。
“師父~”時子初拉長著尾音軟聲撒嬌,“師父再包庇我一次好不好?”
星瀾端起盞託抿了一口茶。
時子初放下茶盞起身走過去,整個人趴在他背上撒嬌道:“師父師父師父……”
看著星瀾不為所動的樣子,時子初轉變對策,語調可憐兮兮,“師父該不會是想要把我逐出師門吧?”
“……”星瀾略顯無語。
沒有看到星瀾表情的時子初雙手抱著他的脖頸,聲音越發可憐,“不要啊!我不能沒有師父啊!師父……”
“知道了。”
星瀾反手摸了摸時子初的腦袋,“來看看靈劍。”
時子初鬆開手站直身體。
星瀾揮手將改制好的靈劍拿出來。
時子初拿過自己的本命劍,本命劍隨著她的心意切換形態。
笛子、摺扇、團扇、琵琶、古琴。
最後又變回了長劍形態。
望著時子初亮晶晶的目光,星瀾便知道她很滿意。
“師父最好了!”
說著,時子初彎腰在星瀾臉上親了一口。
星瀾怔了一下,幽邃深暗的緩緩目光落在她臉上,過強的侵略從眼底淌過。
至於時子初,親完之後拎著劍去練手了。
星瀾起身緩步走過去。
等時子初練完,他的掌心凝聚起靈力化作冰劍,“這裡應該這樣。”
隨著話語,手中的長劍被揮出去,四周的竹葉沙沙作響。
時子初看的認真。
望著星瀾揪出幾處不足之處,時子初執劍重新來了一遍。
等練劍結束,星瀾冷淡著聲音說,“與我一道去秘境?”
時子初搖了搖頭。
“阿秀他們還在等我。”收起本命劍,時子初走上去扯了扯星瀾的袖子,“師父,我們在秘境裡見吧。”
星瀾沒說話,眼裡露出詢問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