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
從馬車上下來,時子初跟著葉鶴棲往裡面走去,走了一段路她就發現這是去竹雲院的方向。
與南院的客房相比較,他的竹雲院確實是更安全,更適合談事。
走了一會兒,時子初冷不丁開口:“葉大公子不住在葉家?”
葉鶴棲應了聲,溫和的嗓音透出幾分無奈,“他覺得葉家不自在。”
時子初笑了兩聲。
葉池蔚確實是個有城府謀算的人,這事傳到外面,在所有人看來就是葉鶴棲容不下親哥,將其趕出葉家。
走了約莫一炷香,倆人才到竹雲院。
花廳。
望著桌上的佳餚,時子初眼裡目光一亮,腳步都加快了幾分,“葉家主上道!”
葉鶴棲笑了笑。
適當的賄賂能讓他的目的更快達成。
時子初拉開椅子坐下,見葉鶴棲抬手示意她動筷後毫不客氣的拿起筷子去夾荔枝釀。
內裡的餡兒肉鮮嫩多汁,上品的荔枝酸甜,搭配在一起的口感十分清爽。
一口吞了這顆荔枝的時子初腮幫子鼓起,她用左手豎起大拇指,以此表達對這道菜的喜歡。
葉鶴棲拿起筷子夾了一顆荔枝釀品嚐。
嚥下嘴裡食物的時子初已經端起酒盞喝了口,而後問葉鶴棲:“這是甜水?”
冰冰涼涼帶著荔枝的香甜,還挺好喝。
“新釀的荔枝酒。”
剛說了一半話的葉鶴棲見時子初端著酒盞一飲而盡,溫和的聲音很無奈,“這酒的後勁很大。”
照時子初這個喝法,兩杯下肚她就得醉。
“不會。”時子初自信開口。
她的酒量可不差!
葉鶴棲見狀,也沒有掃興的再勸阻。
時子初又喝了一杯像是甜水的荔枝酒,“葉家主看上我什麼?”
這些事早晚都得說,倒不如趁著她現在心情好說。
葉鶴棲很是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他臉上的笑容就深了幾分。
“滿腹算計,野心勃勃,佛口蛇……”
時子初噙著一抹笑容打斷了葉鶴棲的話語,“我有必要懷疑葉家主這是藉機報復。”
她真的不應該期待葉鶴棲嘴裡會說出什麼好話!
葉鶴棲笑著,姿態閒適又從容,“發自肺腑。”
時子初身上最吸引他的地方恰好就是這滿腔的野心與狠辣果決。
同類相斥這個定理在他和時子初身上是存在的,只不過相斥的同時還存在了吸引。
相斥、相吸同時存在,並不矛盾。
“利益深度交錯時,感情會成為利益的一部分。”葉鶴棲不緊不慢說。
他和時子初之間的利益羈絆還會再加深,產生情感這件事現在不發生以後也會發生。
時子初抬手撐著下顎,笑盈盈的問:“喜歡就直說,何不坦誠些?”
“比起喜歡,利益更重要不是嗎?”葉鶴棲反問。
如果只有喜歡沒有足夠利益去打動時子初,那麼今晚這頓飯將會是散夥飯。
時子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如果葉鶴棲給不出足夠的利益,她會毫不猶豫的拒絕,然後和他劃清所有利益來往。
至於為什麼,那當然是因為星瀾了。
星瀾什麼脾氣她知道,之所以還能容忍江晚笙完全是看在小時候他對自己有所照佛的份上。
葉鶴棲不同,她與葉鶴棲之間只是純粹的利益關係。
如果她與葉鶴棲有了超出利益的關係,星瀾不會放過葉鶴棲也不會放過她。
那時候,她真是要“人財”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