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杯一對,青瓷冰紗紋碗一對,開花富貴白金盤一對,和田白玉茶盞一對,白瑪瑙碟子一對,金海棠花小托盤一對,青花茶盅一對……”

“百寶嵌櫃一個,黃花梨木櫃一個,桃木櫃一個,紫檀木櫃一個……”

“銀絲百獸如意一雙,紫如意一雙,琺琅彩色花瓶一對,青花瓷一對……”

“紅寶石十塊,藍寶石十塊,綠寶石十塊,珍珠一百顆,翡翠鉗三隊……”

“金絲鳳簪一對,珍珠耳環一對,象牙耳環一對……”

“府邸一座,鋪子二十間,農莊三座……”

吳氏的臉色越來越白,有些鋪子她早就賣了出去,農莊因為前些年很難管理,也被她賣了出去。

隨著小草的聲音,嬤嬤帶的人在庫房裡面搜了個底朝天,才稀稀拉拉把一些東西搬出來。

嬤嬤忍不住問道:“先夫人的嫁妝,如今就剩下這麼一點東西?”

“不是奴才開玩笑,這點東西平常人家的庶女出嫁都嫌少。”

陵陽侯夫人走出來,繞著那些物品看了一個遍,嘖嘖了兩聲,“怪不得風大人百般阻撓開啟庫房,原來是偷偷私吞了不少先夫人的嫁妝。”

文國公夫人見狀,也學著陵陽侯夫人的樣子走近,看了一遍,亦是一臉嫌棄,“就剩下這麼一點東西?”

宣文郡主走在她母親後面,心裡滿滿都是妒忌。

風懷夕的母親,怎麼能夠擁有那麼多嫁妝?

要知道,他們整個文國公府都不可能拿出這麼多東西出來。

管家看了一眼吳氏,老夫人和老爺也不在,他一個下人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這些問題。

姍姍來遲的左丞相夫人幽幽來了一句,“要我看,不如報了官府,讓官府來處理才好。”

吳氏下意識說道:“不能!”

她看向風懷夕,“大小姐,老爺怎麼說也是你的父親,你不能這樣對待他。”

風懷夕冷笑,“究竟要本小姐說多少遍,你才明白,用父親的名義壓迫我,是沒用的。”

吳氏斥責,“大小姐,聖上最看重一個孝字,你豈能對老爺不敬?”

“生而不養,乃為畜生!”

“吳姨娘,你怎能要求我對一個畜生談孝字?”

在場的夫人小姐,對於畜生這樣的字眼,其實都不太陌生。

只不過她們聽見風懷夕光天化日這麼直白說出來,有點佩服她。

女子們,早就被三綱五常壓迫得太久,心裡多多少少有點叛逆。

嬤嬤不想讓場面再停滯在扯什麼父親不父親的階段,她徑直對風懷夕說道:“王妃,奴才建議還是報官府吧。實在不行,就讓王爺給皇上遞奏摺。”

“右丞相身居高位,他敢昧下先夫人的嫁妝,就相當於給全長安甚至整個大康王朝的官員百姓做了錯誤的示範,若是日後人人都模仿他,豈不是亂哉?”

風懷夕不得不佩服嬤嬤,她短短几句話,就引起了大家的憤怒。

在場的夫人孃家都是有一定地位的,嫁妝自然也不會太少。

若是他們的老爺學著風大人這樣,把她們的嫁妝佔為己有,她們肯定會恨死風大人。

“嬤嬤說得對,右丞相身居高位,理應做好表率。”

“但是他這次是做了錯誤的示範,影響惡劣。”

“報官府怕也解決不了問題,應該交給皇上處置!”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最後討論的一個結果就是,讓她們家男人聯合寫奏摺遞給皇上。

事情發展到這樣,風懷夕始料未及。

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母親的嫁妝今天是要不回來的,她的本意是想要大家看清楚風林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