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監獄裡囚犯們來來往往,守衛拿著機關槍站在通道口,來往的犯人們手腳束著鐐銬,也不知內心是不是真的悔改虔誠。

“欸,你聽說了麼,上次李四那丫的,好不客氣,對那田老大吐了一口痰噢!”一個黑頭土臉,一臉邋遢的囚犯,和穿著整潔的金剛對坐著,碗中滾動的是稀稀得白粥,金剛攪了攪勻,說道:“好像不是故意的吧。上次有在場看見。”

囚犯說到:“嘿喲!誰管你是不小心的還是故意的,那田大,只管是一拳崩掉了李四幾顆牙!我說吧,李四做人太橫了,這人吶,那是這麼做的,那幾顆牙齒和血花,一起落在地上,李四不是很服,先搞自己爬起來還擊,你猜怎麼著?”

金剛看著對面這人說起監獄八卦來炯炯有神的樣子,自己就是看著也難說其情況,喝了一口稀粥,問道:“呃,然後?”

囚犯比劃著,手舞足蹈:“嚯!然後田大身後馬上來了幾個人,李四他不服嘛,自己反而抓住田大的肩膀噢!那幾個田大的小弟一見,直接將李四按倒在地,然後幾個拳頭,幾頓打,差點廢了李四的細胳膊!”

金剛一手擦了擦嘴吧說道:“噢,這樣啊,難怪這陣子都沒有看見李四那茬了。養病去了。”

二人嘆了口氣,繼續吃飯。

金剛填報了肚子,和朋友揮手告別,心裡卻隱隱不安,想著現在牢獄裡面局勢是一邊倒向田瑾候,各路勢力也紛紛開始牆頭草一邊倒,現在這個姓田的可不是什麼善茬,金剛只想讓自己的兄弟不要受傷,多注意些。

想到這裡,便想到了蘇浩那個臭小子,年紀輕輕的,不懂世事,更不懂這牢獄裡的亂與雜,稍不小心,能不能過完勞改的日子都不知道,監獄裡亂,事事都要重新做人。

想著,回到自己的監獄,就是對著隔壁敲了敲門說道:“小耗子!”

蘇浩正好在寫著日記,悶了一上午了,也沒有出門,隔壁傳來的聲響,自己一想就知道是金剛。蘇浩合上日記本問道:“怎麼了?”

金剛說道:“我就是想問,你不去吃飯嗎?”蘇浩笑著說:“很飽,而且那牢飯,我也吃不慣,我還不如讓自己更充實些。”

也不知道蘇浩這小子,成天都在想著什麼,不過盡然他這麼開心,自己也不好說什麼東西,這麼安安靜靜的,熬到出獄,也好。

金剛放小聲音說道:“田瑾候大夥都叫他田大,在監獄隻手遮天,你做事說話總是不小心的,要注意點自己才好,知道了嗎?”

蘇浩笑著說:“哈哈,是呀,我怎麼會不知道他,我本來就沒有很理會這些事情。”

其實金剛這點小心思,蘇浩還是很清楚的,飯點時間,監獄放人去食堂,蘇浩想著,還是去吃一點東西吧,於是站起身,和金剛道別,便一人朝食堂的方向走去。

去吃飯的路上,自己昂著頭,卻感受到了路上不同的殺氣,每個人都帶著自己對這個世界的哀怨還有恨意在活著,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把握自己的人生。

目光呆滯,就好像墜入了絕望的深淵一般,沒有盡頭。

蘇浩好像和這些人不同,什麼都不怕,什麼也沒多想,只顧自己腳下的路,來往的肉體在他的眼裡就好像是遊戲裡的哥布林,連武器都沒有的哥布林,戰鬥力都在自己的眼睛裡被明碼標價,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來往的人好像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存在,都無意識地等待著出獄,無期徒刑的人在監獄裡渾渾噩噩,不知道未來的出口在哪裡。

蘇浩看著碗裡的雜粥,不禁心裡感嘆世事無常。

草草吃完了飯以後,蘇浩離開了自己的座位,然後一頭撞到了一個肩膀,但是隻是很煩悶地將頭別過一邊,甚至推開了眼前這個人,自己於是繼續往前疾步快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