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莫名其妙發火,又莫名其妙離開的徐海平,吳楚南感覺自己實在是非常冤枉,他只是說了一句朋友之間經常會說的玩笑話而已,至於發那麼大脾氣嗎?
姜辰開口說:“徐海平心中的心結非常嚴重,連這個詞都不願意去面對,更別說是具體的事情了。”
吳楚南也嘆道:“我看他這一段時間比剛來極樂世界的時候,精神狀態要好上不少,還以為他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現在看來只是把極樂世界當成一個樂園,想要用來逃避過去而已。”
心靈枷鎖,心結,心理陰影,這幾個名詞意思都差不多,簡單來說,就是因為過去的某一件事情或者某一個人,可能是愛情失意、考試失利、家庭不和……這些經歷在心裡留下一個小疙瘩,平時不疼不癢,但只要不小心提及到,卻能壓得讓人喘不過氣。
如果不解開枷鎖,開啟心結,走出陰影,這個小疙瘩會在心裡呆一輩子,選擇逃避是不行的,那只是把它甩在後面,它卻依舊如影隨形,某天忽然回望過去,會發現它遠遠地站在後面,緊緊地注視著你。
吳楚南不是心理醫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開啟心靈上的枷鎖,但他知道就算拿到了鑰匙,也要找到鑰匙孔在哪裡才行,如果連徐海平自己都不願意去面對那段過往,也就沒有人能夠提供幫助了。
城牆外的骸嬰屍體堆得滿地都是,天色看上去也像是快要下雨了,屍體泡在雨水中會很快腐爛發臭,如果後面出太陽氣溫上升,那有很大可能會引發瘟疫。
吳楚南便讓村民們把骸嬰屍體收集起來就地焚燒了,當然焚燒之前還是讓屠夫把屍體都解刨一遍,看看裡面有沒有藏著技能書或者神器之類的東西,但結果讓他很失望,除了一些噁心的還未消化的食物殘骸,就再也沒有發現其它東西了。
大火一直從上午燃燒到傍晚,幸好風的方向是往村外吹,不然骸嬰屍體燃燒發生的臭味會瀰漫整個村子。
傍晚時分,天空中開始傳來炸雷,吳楚南靠在走廊的欄杆上,把手伸到屋簷外,幾滴冰涼的雨水打在了他的手心。
“啊,下雨了。”
話音剛落,天空中就開始飄下密集的雨點,初秋的雨不像夏天來的那樣猛烈,只是悽悽漓漓地下著,打在瓦背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
“是啊,下雨了。”
桑果兒的聲音有些落寞,吃過晚飯後,其他人都各自回了房間,只剩下她和吳楚南還留在院子裡,正猶豫著該說些什麼話,結果天上就響起了炸雷,於是兩人趕緊躲進走廊。
獸潮期很順利地結束,本應該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但她心裡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因為這就意味著那個人要回去了。
“楚南,你們……什麼時候走啊?”桑果兒最終還是問了出來,她想給自己一個痛快。
“走?走哪裡啊?”吳楚南正在欣賞雨景,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回鎮南城啊。”桑果兒輕輕說道。
“鎮南城嗎?”
這個地名吳楚南已經聽過很多次,也提到過很多次,但對於他來說那卻是一個很陌生的地方,到底在哪裡,應該怎麼去,或者說應不應該去都是一個謎題。
如果可以,吳楚南寧願永遠呆在清河村,這裡好山好水好風光,還有美女相伴,人生如此,還有什麼其它奢求呢?
但現實卻是殘酷的,他根本就不是鎮南城特使,真正的特使在這麼長的時間內都沒有跟鎮南城聯絡,鎮南城那邊已經早就已經發現情況不對,只是礙於獸潮期,所以才沒有派人過來,現在獸潮期已過,恐怕派來的人已經在路上了吧。
到時候他的身份就徹底敗露了,也許清河村的人不會在意那麼多,但鎮南城的人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冒充特使不用想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