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解釋道:“蜀王殿下這些天一直都在軍中,平日裡很少在長安走動,今日就要大朝會了,這被陛下召回來。”

說話間,那少年騎著馬兒已到了面前。

李承乾打量著這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他的面板顯黑,倒是眉宇間很像李世民,這也難怪,都是父皇的孩子。

“皇兄!”李恪翻身下馬,笑著行禮道:“沒想到皇兄會在官道上等著弟弟。”

李承乾忽然一笑,看著他直率又純真的笑容,又道:“許久不見了,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李恪咧嘴憨憨地笑著,“弟弟從這麼遠,就一眼認出了皇兄。”

“嗯。”

李承乾微笑著點頭。

李恪走上前,走到馬車邊上小聲問道:“皇兄,這些天李泰沒有來刁難皇兄吧。”

李承乾擺手道:“那倒沒有。”

李恪接著道:“那李泰有沒有在父皇身邊說皇兄壞話。”

李承乾思量了半晌,“多半沒有吧,孤又怎麼會知道。”

“也對!”李恪雙手揹負,一臉憤憤不平地道:“得知皇兄病重,弟弟很是牽掛,可身在軍中一切要按軍規行事,弟弟也不能私自離開,就怕那李泰趁著皇兄病重處處作妖,弟弟定要將他打得滿地找牙!”

李承乾走下馬車,與他一起看著官道上的風景,再看看這高大的大宛馬,馬兒打了一個響鼻。

多看了一會兒,又不覺得羨慕了。

李承乾揣著手問道:“這一次回來有什麼打算?”

李恪道:“想請父皇旨意,領兵出征邊塞!”

李承乾頷首點頭道:“嗯,男兒當該如此的。”

“皇兄呢?往後有何打算?”

“孤還能有什麼打算。”李承乾錯愕一笑,又道:“論文學才識,孤比不過青雀,論武功兵法孤還不如你呢。”

李恪愣神半晌,道:“李大亮將軍常說我學得不好,兵法韜略只懂一些皮毛。”

李承乾重重拍了拍他的後背,又道:“你已經很厲害了,其實皇兄很羨慕你。”

聞言,李恪尷尬一笑,羞愧地撓了撓頭,道:“都說皇兄一場重病之後,人也不一樣了,還真是……”

“什麼不一樣了。”李承乾忽然反問道,只不過臉上還帶著溫和的笑容。

“一樣!都一樣的,怎麼會一樣。”李恪的語氣堅定了幾分。

李承乾揣著手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宮去看看你的母妃,她一定很牽掛你。”

“對。”李恪忽然醒悟過來,抬頭看了看天色,又道:“時辰也不早了,確實該去了。”

說罷,他又翻身上馬,匆匆朝著長安城而去。

父皇的孩子中,弟弟妹妹也都認識得差不多了,現在連李恪都見到了。

寧兒道:“殿下,現在想要去何處?”

李承乾道:“到處走走吧。”

“喏。”

李承乾坐回馬車內,讓寧兒趕著馬車漫無目的地走著,馬車走動並不快,它還能時不時地頭嗅著地面,看看能否有些草吃。

時隔一千多年的時光,如今看著關中,這八百里秦川的風光很美麗。

現在關中的水土環境還沒有後世這麼糟糕,這裡的水系充沛,土地肥沃,雖說還未入春已可以見到遠處的植被。

當然了,如果連年加大開墾力度或者不節制地放牧,關中的水土貧瘠又像是註定的。

雖沒有親眼去看,李承乾這些天看過河西走廊送來的文書,現在的河西走廊乃至祁連山,那都是一片水草豐美的所在,牛羊成群,更是一片上好的養馬場。

當年霍去病主張將河西走廊建設成大漢的養馬場,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