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老先生讓李承乾會心一笑,頷首道:“好,就在這裡等你。”

張九齡又一次行禮,神色極為敬重的告別。

等人走遠了,李承乾依舊站在這裡,目光中張九齡的身影融入了那群少年人中。

這些少年人只是在驪山邊上的小溪邊休息了片刻,就要繼續往長安城而去。

這些少年學子有高矮胖瘦,有的衣著光鮮,也有的人……他們衣著破落,但他們眼中都充滿了傲氣與少年該有的光芒。

“朕很喜歡他們的眼神,銳意進取敢於提問的勇氣很好。”

李道彥雙手遞上卷宗,“陛下,這是有關張九齡的記錄。”

李承乾拿過卷宗,一邊走一邊看著,卷宗所記錄的都是有關張九齡的過往,在地方的記錄中張九齡年少時就已有了名氣。

八歲時就能夠撰寫文章了,十歲之後其才學就已名滿嶺南與江南兩道。

當今太僕寺少卿王方慶對這個年輕人多有讚譽。

看罷卷宗,李承乾將其交給了李道彥,就回了驪山。

一個月之後,李承乾又一次來到了驪山腳下的溪邊,張九齡再一次來到了這裡。

李承乾繼續隱瞞著身份與他交談,“聽說你要去支教了?”

張九齡也在觀察著老先生,這位老先生與一個月前相見時沒什麼區別,只不過身邊多了兩列侍衛,大概二十人。

不過老先生的穿著很隨意,傳聞中關中的勳貴依舊很多,一個村縣有一兩家勳貴也是尋常事。

上一次見到這位老先生,對方身邊沒有帶著護衛,他行禮詢問道:“老先生今日為何帶著侍衛。”

李承乾解釋道:“他們要跟在身邊的。”

張九齡尷尬一笑。

“你放心,他們只是提著刀壯大聲勢而已,不會傷人。”

幾個侍衛面色都有些僵硬,他們是從飛虎隊中選出來的禁軍,來保護太上皇的,而且他們都是從西域廝殺中殺出來的。

李承乾目光示意一旁的那塊整潔的石頭,道:“坐吧。”

這位老先生不論是談吐還是見識都是極為不凡的,張九齡再一次行禮,十分恭敬的坐在一旁。

看他坐姿端正,還十分拘謹的模樣,李承乾拿起放在岸邊的魚竿,遞給他,“釣魚!”

“謝老先生。”

“這一次前往長安有什麼收穫?”

張九齡回道:“此去長安到了崇文館,我需要在文林館學三個月,才去各地支教。”

李承乾道“那麼你還要在長安城三個月?”

“嗯。”

“崇文館什麼時候有這規矩?”

“看來老先生久居此地,多半是不過問朝中諸事?”

李承乾笑著道:“呵呵呵,老夫都這把年紀了,怎麼過問朝中的事,朝中的事又與老夫何干。”

“可是……”張九齡疑惑道:“可是老先生又怎知往年科舉試題?”

每年的科舉試題,李承乾都有參與,甚至是增減過試題。

李承乾思量了片刻,找了個藉口就解釋道:“你看看那些從驪山路過的年輕人,老夫時常與他們談話,能夠聽到隻言片語。”

“老先生曾在朝中任職嗎?”

言罷,張九齡注意對方沒有回話,他又道:“小子冒昧一問。”

李承乾稍稍搖頭,又道:“是的,當初在長安城任職。”

一老一少開始了攀談起來,當年史書上的唐朝名相就坐在身邊,而且還處在少年時期。

張九齡又問起了關於治理民風相關的事,就比如說現在的人們的確是越來越富裕了,但是如何讓人們繼續保持戒奢以儉。

已富裕起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