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大象。

這頭大象從驃國途經南詔翻山越嶺送到了長安城。

兵部尚書于志寧稟報道:“陛下,這是驃國國王願意將大半的國土進獻給大唐。”

李承乾笑著道:“朕能拿的,豈需他給!”

于志寧會意一笑,又道:“臣領命。”

乾慶二十二年,今年的大朝會尤其熱鬧,大唐正在遠征,一個叫王孝傑的將軍繼續向著大食遠征,他甚至在波斯舊地成婚,與一個女子有了三個兒子,李承乾封了他一個波斯太守,統領波斯全境兵馬,所掃平城池土地皆是他這個太守的管轄。

在遠征大食的還有一個塞人王,以及天竺各部,自蔥嶺一戰十年後的大朝會上,皇帝又下達了旨意。

大唐要以吐蕃與蔥嶺兩地為跳板,向著西方進發,派出更多的官吏,更多地支教夫子。

支教,外交與戰爭就是皇帝的三把利刃,對如今的皇帝來說,這場遠征遠遠沒有盡頭,打到哪裡算哪裡,只要大唐旗幟所矗立的地界,那就是唐人的領土。

大唐的領土已到了東面的大海,有一個叫蘇定方的老將軍正在不斷安排人犯送出海,至今沒有任何的進展。

而乾慶二十四年,大唐又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太子終於成婚了,東宮的太子妃是一個名叫上官婉兒的姑娘。

在這場盛大的婚禮中,許多大唐功臣與朝中重臣都來赴宴。

許敬宗像是個老頑童,他拍著上官儀的肩膀道:“當初覺得你上官老弟是個很踏實的人,沒想到這麼多年,你藏得這麼深。”

聞言,上官儀神色僵硬地道:“下官藏什麼了?”

許敬宗低聲道:“你竟然打東宮太子的主意!”

聽到對方醉醺醺的話語,上官儀板著臉解釋道:“下官從未打過東宮太子的主意。”

在看對方咄咄逼人的目光,上官儀很想解釋,可再一想又覺得不對,似乎是解釋不清了,從自己成為東宮太子舍人的那時候開始,就解釋不清了。

看著孫女如願嫁給了她想嫁的人,上官儀擦了擦眼淚,低聲道:“罷了,老夫不解釋了。”

站在後方的狄仁傑嘆息一聲,現在的許敬宗成了許老頭,越來越討人厭了,看著他醉醺醺地模樣,狄仁傑上前攙扶。

上官儀道:“有勞狄小子你照顧他了。”

狄仁傑道:“家父叮囑小子要照顧好老先生。”

今天這場太子大婚甚至還有大象助興,長安城解除了宵禁,皇帝並沒有與群臣慶賀的太久,而是讓父皇主持宴席,自己則去了長安城中。

在長安西市的街巷盡頭,這裡有一個大宅子,李承乾在李道彥的護送下走入這座院子。

這座院子裡有著不少的突厥人,這裡牆上掛著許多突厥人的裝飾。

李承乾一直走到裡屋就能夠聞到濃重的藥味,看到碗中的人參便蹙眉加快腳步。

一個突厥少年人跪在地上,道:“天可汗,父親他……”

講話的少年人正在哭著,他是阿史那社爾的小兒子。

李承乾走入屋內,見到了當年那個驍勇的突厥戰士,當年的阿史那社爾受了十餘處刀傷,幾度血都要流乾了,還能活下來。

而現在,老邁的阿史那社爾,枯瘦如柴。

見到天可汗來了,阿史那社爾要從病榻上坐起身行禮。

李承乾按住他道:“你不用多禮。”

阿史那社爾抬首,眼眶中還有淚光閃爍,他道:“天可汗不要再浪費藥材了,喝得再多也會吐出來。”

李承乾抓著他枯瘦的手道:“按照當年約定,朕會將你與頡利可汗葬在一起。”

“謝天可汗。”他低聲回應了一句,又道:“謝天可汗一直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