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去了一早上都沒有回來,最後還是玲瓏和瞎阿太先來了,她來了之後見我家來還沒動靜,就問說我們家沒去請先生來嗎,之後我奶奶和她解釋了,她說那就先再等等,或許是有什麼事單個了。
之後奶奶就說起了我身上的這個巴掌印,瞎阿太聽了倒是沒什麼反應,她只是說:“木頭和那東西接觸過,身上會留下個印記也並不稀奇,這個手掌印應該是那天晚上他撞邪時候留下來的了,你們不是說他那晚上揹著一個紙人嗎,紙人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到人的身上,是什麼東西藉著它顯形呢。”
被瞎阿太這麼一說,我們倒覺得稍稍心安一些,瞎阿太說完就坐在了屋簷下面,她坐下來之後問我說:“昨晚上都還好吧?”
我還沒開口,我媽就搶先把昨晚上發生的事說出來了,瞎阿太仔細聽我媽說完,然後對我媽說:“侄媳婦,那時候你不應該燒那份紙錢點那三炷香的。”
我媽知道做錯了,瞎阿太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說先把貓鬼的事解決了再說,畢竟事情要一件件辦。之後瞎阿太說讓我先去睡,因為我最近晚上可能都要熬夜,如果一夜一夜地不睡,白天也不睡的話,人是會垮掉的。
我進去房間的時候,我隱約聽見瞎阿太問我媽說:“你家找來的這個補命的女孩,你們知不知道她懷過孩子沒有?”
之後我媽是怎麼回答的我就沒有聽見了,而且這種話我一個青澀的少年和一群老太太也不好說,就躲進房裡睡下了。
可是我睡的並不安穩。
我是掙扎著醒過來的,之所以用掙扎這兩個字,是因為在我醒來之前,我處於一種想要醒過來可是卻怎麼也醒不過來的狀態,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躺在床上,但就是睜不開眼睛,而且還有意識漸漸要往下沉的感覺。
我想動可是怎麼也動不了,之後我就聽見我的房門好像被開啟了,我也聽見了腳步聲,但是走到我床頭的時候就沒聲了,再接著我感覺似乎有人俯身在我的耳邊和我說著什麼,但是他在說什麼我什麼也聽不清。
再然後我就感到他似乎拉住了我的臂膀,我這樣渾渾噩噩地被他往床邊拖,我甚至都感到自己的半個身子都已經到了床邊上,之後我猛地感到他拉著我的力道猛地消失,再接著我就從床上摔落了下來,在落到地上的同時,這種恍惚的感覺猛地消失,我赫然醒過來,我立馬坐起來,看著床上,剛剛的一切都是這麼真實。
我心有餘悸地站起來,看了看外面,外面很亮,應該是已經到正午了,而我很快就發現房門的確是開了。
我被這麼一折騰已經睡意全無,就從房間裡出了來,來到外面就聽見了非常好清楚的抽水聲,我爸已經請來了先生,不過看樣子一些祭祀和鎮邪的事已經做完了,他們都在屋簷下坐著喝茶,我只看見抽出來的水都被水管引到了門外。
當時屋簷下就只有我爸和先生兩個人,我爸看見我之後說:“你餓了沒有,你媽在廚房裡。”
我於是就來到了廚房,我大約睡了五六個小時,現在已經中午兩點多了。在吃飯的時候我問我媽說:“我睡覺的時候你們是不是有誰進來喊過我?”
我媽看了看我說:“沒有人進去過。”
我不死心:“你確定嗎?”
我媽一本正經地說:“確定,怎麼了?”
我於是隨口說:“我好像覺得有人進去和我說過什麼,但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沒醒。”
我媽說:“沒有人進去過,你睡覺做夢呢應該。”
之後我也沒多問,畢竟醒來之後那種感覺模糊了一些,不像剛醒時候那麼強烈了,也的確是像夢一樣,我於是就轉移了話題問:“瞎阿太和玲瓏呢?”
我媽告訴我說她們吃完飯回去了,因為井裡的水一時間也抽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