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先生沉吟著說:“這個我暫時也還拿不準,我想去吳孝全家看看。”
鄒先生說完就看著奶奶,鄒先生的言下之意很明顯,因為他一個生人不可能唐突地跑到吳孝全家裡去,所以還得由我們領著,而這個領路人,無疑是奶奶最合適。
奶奶看見鄒先生看著她,也明白鄒先生的意思,於是就說:“你什麼要去,我可以帶你去。”
鄒先生看了看被裹起來的白先生媳婦的屍體說:“等今天晚上先處理了她家娘倆的屍體再說吧。”
於是之後我們就合計著晚上要怎麼把屍體給神不知鬼不覺地搬回去,鄒先生說過了丑時應該是最合適的,這裡是農村,基本上到了子時之後外面就沒什麼人了,丑時幾乎家家戶戶地睡了,所以這時候應該不會碰見什麼人。
只是這個時辰有一個壞處,就是白先生家本來就邪乎,再加上這樣的半夜去恐怕會遇見不可預料的事情,說到不可預料的時候鄒先生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像是他也想不出來這個可怕的東西是什麼,而且鄒先生說不要說別的,我們家還藏著白先生的屍體,丑時的時候應該是他最活躍的時候,到時候要怎麼避開他,也是一個問題。
但是除了這個時間別的時間都不合適,所以最後鄒先生說只能這樣了,等屍體在我家要是再發生變化,恐怕就要招惹煞氣了。
我們家連上鄒先生一共三個男人,只能由我們三個來做,在天還沒有黑的時候,鄒先生已經用符紙混著一些其他的東西將屍體徹底封了起來,防止起屍,更是防止他們身上的屍氣傳播招來煞氣,弄好之後又用布給包裹起來,因為家裡沒有布,所以用了乾淨的床單包裹起來,儘量不要看出來裡面是屍體。
小誠的屍體小倒是抱著走就可以了,而白先生媳婦的屍體則就需要一些處理,我爸說他用摩托車帶它過去,摩托車上綁了屍體之後就不能再坐人,於是一合計,最後的結果就是我爸載著白先生媳婦的屍體先過去,我騎另一架摩托車帶著鄒先生過去,鄒先生抱著小誠的屍體。
於是到了丑時的時候我們按照計劃來做,出門之前鄒先生特地看了看井裡,發現封著井的石板並沒有掀開的痕跡,就又叮囑了我媽和我爺爺奶奶,讓他們無論聽見什麼都不要起來看,一直等我們回來。
之後我們才出了門,一路上我不敢開太快,和我爸始終保持著距離,很快就到了白先生家門外,我們將摩托車停在路邊,然後鄒先生抱著小誠的屍體,我和我爸來抬白先生他媳婦的屍體。我們看見白先生家的門是開著的,而且有些恐怖的是他家的堂屋的燈也是開著的,像是有人在裡面一樣。
而且在我們進到院門裡來的時候,裡面的確是有人的,因為我看見從堂屋裡面透出來的光一直照到院子裡,而一個人影就從門的正中央投影到院子裡,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著,就像有一個人就站在堂屋裡一樣,在聽見我們的響動之後,我看見這個人影迅速地往裡面走了進去,很快就不見了。
我立刻看向鄒先生,但是轉身就看見鄒先生臉色嚴肅道不行,然後我就發現鄒先生的神色不對,然後我就問了一句:“怎麼了?”
鄒先生說:“從進入院門開始,小誠的身體就在動。”
鄒先生這句話嚇到我了,就像是附和著他的話一樣,我感覺我抬著白先生媳婦屍體的腳忽然也動了這麼一下,像是她掙扎了一下一樣。
我爸也感覺到了,然後就出聲說:“這屍體也在動。”
鄒先生於是立刻讓我和我爸將白先生媳婦的屍體放到地上,我和我爸不敢耽擱,就立刻將屍體放了下來,然後退到一邊,在屍體被放下之後,我就看見屍體忽然劇烈地掙扎起來,而且很快一隻手就從床單裡面伸了出來。
在她的手伸出來的時候,我只感覺我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