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縐雅倩便將那隻兔子拿給了王巧萍。

那兔子可真肥,足足有七八斤重。

剛剛起床的陸永盛一到堂屋看見這麼大隻兔子還以為是自己起猛了。

“野兔!”他愣了片刻才叫出聲來。

“哪來的?”

“嫂子你打的嗎?”

“嫂子你竟然會打野兔!”

不怪陸永盛驚喜,要知道他也經常和村裡人進山打獵,可是從來都只能打點麻雀、斑鳩什麼的,兔子可是一次都沒打到過。

“嫂子你是咋打到的?”

陸永盛聽說,這兔子跑得快,追是追不到的,有些人便會做陷阱,等著兔子上鉤,一抓一個準兒。

然而,陸永盛一個個問題砸過來,縐雅倩神色卻有些猶豫。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上學?”

正在這個時候,王巧萍一聲吼,震得陸永盛全身一顫。

頓時間,陸永盛大腦一片空白,腦子裡只剩下:“上學,上學……”

他衝出去轉身去灶臺上拿了兩個玉米,就往外頭衝了。

這個年頭上學大多艱苦,每天天不亮就得起來,提著一盞油燈趕好幾裡地,所以陸永盛每天早晨都很匆忙。

等陸永盛走了,王巧萍匆匆趕上前將房門關了。

在轉過頭時,看向縐雅倩的神色多了些緊張。

“雅倩,你老實跟媽說,這兔子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媽,我……”

“是不是安安?”

正當縐雅倩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時候,王巧萍卻一句話道破了心中的猜想。

縐雅倩心裡“咯噔”一下。

“媽,你也看出來了?”她道

“我一直覺得這個想法很荒誕,我不敢往那方面想,但是昨天晚上,我一出門,就看到野兔站在那兒,上次野雞是個巧合,但,這……”

“我知道。”王巧萍點頭應道。

“上次馮大寶出事,我就有猜到。

你想想平時好端端的,怎麼馮大寶出事那天早上,安安就忽然又哭又鬧的,一定不要四叔出門?

後來我想了一下,四小子那麼皮,凡事都要衝到最前頭,那天如果他上山去了,出事的肯定會是他。”

王巧萍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縐雅倩只覺得一顆心“噗通”“噗通”地跳。

“媽,那我們該怎麼辦啊?”

縐雅倩問王巧萍,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知道,婆婆總是很有主意。

村裡面的人都說王巧萍是個悍婦,又強勢又兇悍,但是縐雅倩卻覺得,婆婆做事決斷,能穩得住大局,是家裡的寶。

“什麼怎麼辦?”

只聽王巧萍道:“我只知道,安安是我的孫女,是我們家的心肝寶貝,其他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縐雅倩聽到這話,只覺得熱淚盈眶。

“對,對,安安就是安安,是我的女兒,不管怎麼樣,都是我的女兒。”

王巧萍見兒媳婦這般上前拍了拍她的肩。

“雅倩,你別太擔心了。

你看,安安來我們家半年,又是野雞又是野兔的,家裡的災事都逢凶化吉了。

這說明啥?

這說明是福不是禍,安安她就是個福娃啊。

以前媽不是說過嗎?老一輩傳說有福的孩子是自己帶了飯碗來的,說不定這個說法就是真的呢?”

縐雅倩聽王巧萍這麼說,心也稍定了一下。

“媽,你說得沒錯,我生安安難產,大家都以為我們母女倆活不成了,結果我們母女平安。

大家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