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風,攜著一縷花香,拂過少年的碎髮,吹了人心裡……

有那麼一剎那,好像連世界都變得安靜了。

只剩下心臟跳動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一下。

一下。

又一下……

冷嘉牧怔怔地看著少年的眸子,只覺得這是他見過的,世上最好看的眼睛……

“不可以嗎?”少年問。

聲音清冽,卻每一個字都在撩動他的心絃。

半晌,他終於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不可以。”

冷嘉牧喉結上下滾動,艱難道。

他努力讓自己的神情和平常一樣,再次抬起手覆蓋在少年那雙牽動他心絃的眼眸上。

“別這麼看我,真的不可以。”他說。

白白最近很忙,本身壓力就很大了,不能僅有的休息時間都要拿出來陪他。

“過段時間……”

過段時間就好了,他等了這麼久了,幾個月而已,他還等得起。

冷嘉牧感受著宓白長長的眼睫掃過手心的瘙癢,他看著任由他動作不反抗,乖得不可思議的宓白,沙啞著聲音道,

“乖,過段時間,等你放假了,我帶你去玩。”

宓白:“……”

又來了。

這人又開始哄小孩了。

‘乖’是什麼鬼?

宓白不客氣地抬手將冷嘉牧的手扒拉下來說,

“錯了,是我帶你。”

師兄帶他吃飯,後面自然是應該他帶師兄去玩。

朋友之間,有來有往才能長久。

“呵……好。”冷嘉牧悶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腦袋道,

“我等我們宓白老師放假帶我玩。”

他看著宓白,勾唇道,“好了,去吧,好好休息。”

宓白頓了頓,點了點頭。

他看了冷嘉牧一眼,轉身離開。

在轉身的瞬間,忽然想起了什麼。

宓白回頭,塞了個紅繩到冷嘉牧手中,道,

“給你,一人一個。”

說完,不等冷嘉牧回答就轉身離開了。

那紅繩是元旦的時候買的。

據老闆說是在某個著名寺廟中求的,還挺貴。

宓白當時還上網查了查,大部分人都說挺靈驗的。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一條紅繩那麼貴。

但宓白覺得,不管怎麼樣,這東西應該都代表這一種祝福吧?

師兄對他這麼好,怕他餓了帶他去吃飯,怕他累了讓他好好休息……

那麼,他也希望師兄能夠——

一切盡意,百事從歡。

……

黑色的豪車前,冷嘉牧定定地站在原地,任由晚風吹起他的衣襬。

半響,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

看著手中的紅繩,眸光溫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冷嘉牧帶宓白出去的時間不算長,宓白回到節目組準備的宿舍的時候不過才十點半。

節目組準備了一個很大的別墅給選手們。

一個團的幾乎都是住一起的,但像元宇宙這樣一個團有九個人的,還是分了兩個房間住。

除了臥室外,客廳廚房娛樂室這些地方都是公用的。

宓白回來的時間不晚,因此大部分人都還沒有睡。

他剛進門就撞見了在客廳喝水的喻望。

喻望此時已經換上了睡衣,很簡單的白色。

應該是剛吹完頭髮,有幾根呆毛還立著。

他聽見開門的聲音頓了一下,一雙清澈的黑瞳直直地看向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