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青重重地甩上門,立在沙發前。

也不說話,冷冷地看著黃荷花。

黃荷花手裡拿著鞋帶,正在串著晶瑩的珠子縫製,在腳邊還有兩大袋鞋帶跟珠子,腰疼辭去工作以後就一直在家裡做手工活賺點散錢,

“出去好端端的,回來怎麼又哭上了?”黃荷花抬頭看了女兒一眼,又好氣又好笑道。

都多大的人了,一點也不讓人省心。鄉下多少閨女都是這個年齡當媽了,青青反而越來越愛哭了,就跟個小孩似的。黃荷花不在意的繼續忙碌著手工活,在心裡一陣腹議,生怕說出來,執拗性格的女兒又得好一頓脾氣。

“還不是桃桃!”李青青紅著眼睛。

“她又怎麼惹到你了?”黃荷花狐疑地瞅了一眼李青青,手上一刻也不敢停下來,這批貨再不趕製就要延誤了,下回那個批發手工的老闆就沒那麼好說話了,指不定又得各種由頭扣不少手工錢。

李青青用腳重重地踹了那袋珠子,“嘩啦”,袋子一歪,裡頭細細圓潤的晶瑩小珠子散了一地都是。

黃荷花臉色沉了下來。

李青青生氣道:“你還有心情搞這點錢,我跟漆耀的事情,都要黃了!”

黃荷花一怔,臉色稍稍緩和了幾分。

一地的晶瑩圓潤的珠子,瞧的讓人眼疼,黃荷花終於停下來手頭的忙碌,拉著李青青坐在狹窄的兩人沙發座上,“怎麼回事?跟媽說說看,要是桃桃真做了什麼,媽替你找桃桃那死丫頭出氣!”

李青青眼淚掉了下來,咬著下唇,“漆耀他只護著李桃桃,都跟我訂婚了,他只要一瞧見李桃桃,魂都要被勾走了!”

黃荷花臉色沉了下來,“果然跟她媽一樣的貨色,狐狸精!她敢破壞你的好事,我拼著跟你爸離婚,都要剝了那死丫頭一層皮!”

李青青埋頭靠在黃荷花的肩膀上。

嗚嗚咽咽隱忍的哭泣著。聲聲低泣聲委屈極了,黃荷花越聽越覺得不是滋味,想到女兒大學生的身份,李桃桃也不過是小學生的身份,簡直雲泥之別,還要讓那女人的女兒壓她女兒一籌,黃荷花怒氣上湧,眼神透著陰鷙,卻是沒有開口說話。

“媽,難道就這麼拖著嗎?”李青青哽咽道。

“拖著什麼?”黃荷花一時間沒有聽明白過來,問出話來,腦海裡又旋即閃過一個念頭,“確實不能眼看著李桃桃嫁給何泰方,現在都還沒有嫁進去,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李青青附和道:“是啊,我們家養了她這麼多年,她還想要把這些年的工資跟男方給的彩禮全都拿回去,心也太狠了!”

黃荷花手拍了拍李青青,“這事情交給媽來安排,一定不會讓那個小狐狸好過!那女人跟我搶男人都搶不過,更別提這個小狐狸精!”

李青青溫順的點點頭,“謝謝媽。”

還在外頭跟何泰方閒逛遊玩的李桃桃還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有那麼一瞬間莫名的有些心神不寧。

何泰方買了一杯橘子水給李桃桃。

李桃桃喝了起來,漫不經心地四下打量著路邊擺的攤位,何泰方推著腳踏車跟隨在她身邊,亦步亦趨。

又在街邊買了些零零碎碎的物品。

在小區樓道口分手,李桃桃就朝著樓道爬梯而上,樓上樓下的鄰居瞧見了她,也熱情的跟她主動打著招呼,都得知好事將近,都在恭喜著李桃桃。李桃桃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心裡是知道這些人前段時間背地裡也說了她不少敗壞風俗的難聽話。

只不過何泰方承諾回去以後,儘快將婚期完成,李桃桃的心就只覺得莫名地安定踏實,她想回到家裡一會再跟叔叔嬸嬸重提辭職那樁事,剛好讓出去把名額內推給李南南,以後也不欠嬸嬸黃荷花什麼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