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的人上山，看熱鬧的人在山腳就散了。
“我要回去幫著收拾碗碟什麼的，你去哪兒？”程綺問於瑩瑩。
於瑩瑩苦著一張臉，“你的事兒還沒完啊？”
“早著呢，戲班子還沒吃飯呢，一會兒人從山上下來，吹嗩吶、拉弦的師傅要單獨開一桌。”程綺數著，“最重要的是晚上的答謝席，和中午一樣。有的忙呢！”
“這麼多事兒？”於瑩瑩有些驚訝，“你今天還能空出時間嗎？”
程綺搖搖頭，“應該要忙到晚上了。”
“行吧，我和你一起回去唄。”於瑩瑩嘟著嘴，很不開心。
程綺和於瑩瑩跟著人群一起回到靈棚，於瑩瑩回家睡午覺了，程綺先去灶臺邊看了看，一起做事兒的大嬸兒還沒回來。程綺沒聖母的自已去收拾碗盤，做好了沒獎勵，做壞了還招人埋怨，乾脆找了個陰涼，坐到樹底下，靠著樹幹小眯一會兒。
“哎，程丫頭，醒醒。”有人搖晃程綺。
程綺嚇了一跳，瞬間醒了過來，摸一把眼睛，“嬸子。”
“你幹嘛，就幾個碗，隨手洗了得了，還把人叫醒？”
“是呀，孩子困，就讓人眯一會唄。”
“都是我的鍋，你們人好，素質高，幫我也洗了得了，我也眯一會兒。”喊醒程綺的大嬸兒一人對戰幾人，不落下風。
“你？你要能睡著我就幫你洗，睡得著嗎？”幾個嬸子調侃人，“晚上都睡不著，還中午眯一會兒？來，程丫頭，給她騰地兒，讓她靠著，我就不信了，躺著都睡不著，還想坐著睡覺？”
“就是，你以為是幾歲孩子呀？坐著睡。”
那位嬸子有些不好意思，“我睡不著，你們睡得著？”
“睡不著啊。”
“那好意思擠兌我？”
“我們又沒叫醒程丫頭。”
“我看呀，你就是嫉妒，看人家孩子睡的香，心裡不平衡。”
程綺成了話題中心也只是話題中心，她安靜地坐到一邊洗碗，反正這幾位大嬸兒，說著說著就會歪樓。
程綺幹活不出挑，也不犯錯，與大嬸兒的步調保持一致，大嬸兒幹活勤快，程綺跟著乾的多，指定不拖後腿，大嬸兒們偷懶，程綺也跟著摸魚，堅決不做組織裡的叛徒。
洗刷碗筷很迅速，流水線工程，兩人負責沖洗碗碟的殘羹，兩人負責打沫，兩人負責沖洗，最後一人負責將洗乾淨的碗碟擺放進籮筐，七個人全力合作，很快就將碗碟洗好了。
剛準備伸個懶腰，歇一會兒呢，上山的人回來了。
剛到靈棚這裡，王利民就喊人，“快，上席面，戲班子兩桌，吹拉先生一桌。”
“馬上。”大廚掐滅煙，到了煤氣旁，開火。每道菜用到的材料都已經切好，擺好盤，大廚直接開火就能炒。
剛才叫醒程綺的嬸子被大嬸兒們催著去給人盛菜。
“太熱了，那幾個大灶就沒熄火，去了就得出一身汗。”這嬸子主打一個心直口快，言行合一，想什麼就說什麼。嘴比腦子快，說完看大嬸兒想開口，怕被圍攻，拽起程綺，“程丫頭跟我一塊兒。”
程綺被人拉著，也沒反抗，不就是幫著盛菜嘛，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她從大鍋裡撈了一勺紅燒肉，還想繼續，嬸子在旁邊提醒道，“行了，別撈了，是個樣子就行，放多了吃不了，剩下又沒人要，最後都便宜村裡狗了。一會兒冷盤多送點，天熱都喜歡吃這個。”
程綺聽話的沒再撈肉，但將盤子擺放的好看了一些，看著也是一盤子了。
對於戲班子來說，參加紅白喜事，看時辰吃飯，早就習慣了，如今喪事熱鬧地辦完了，主家也大方，飯也吃得舒心。
程綺回到大嬸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