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休息的地方，就聽到她們還在聊八卦，這群娘們的嘴啊，就沒停下來過。
“這狼吞虎嚥的，也是餓著了。”
“是呀，早上到現在了，都六七個小時了，可不得餓了。”
“看那幾個年輕的不行，還不如老師傅呢！”
“就是，吹嗩吶的師傅，今兒可吹了大半天了，沒見停過。尤其上山，聽聲音是一路吹到墓地的。”
“是個能人，看，村長都過去遞煙了。”
“村長這是想著提前打好關係，等沒了的時候也請這師傅。”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什麼沒了？”
“就是，能不能說點好的？別被村長聽到了，否則指定得罵你半天。”
“呸呸呸，我錯了，我說話不過腦子，你們別往外說啊。”
程綺又靠在樹幹上眯著了，昨天晚上沒睡，今天真的好睏。
可能真的是年紀小，什麼樣的姿勢都能睡著。程綺再次醒過來是被戲班子的挪動車子的聲音驚醒的，她睡得滿頭大汗，感覺昨晚缺的覺被補足了不少。
看到大嬸兒們在收拾桌子上的碗碟，也趕緊過去幫著收拾。
“程丫頭睡醒了？”
程綺有些害羞，剛才真的睡得挺舒服。
戲班子走了，廣場上的人更少了，只剩下王家的過來參加葬禮的親戚和村裡幫著攛掇的人。這個點大部分人都沒什麼事兒了，三三兩兩地坐在桌子邊閒聊。
但他們管廚房的這波人，還在繼續忙碌，已經半下午了，晚上就是主家的答謝席，是主家為了感謝村裡人幫忙的酒席，規格和中午的一樣，所以他們廚房這邊一樣忙。
不過大廚就是大廚，看看人家安排的時間，大菜都是燉好的，冷盤能提前切好的都冷藏了，炒菜的配菜也都切好了，只要村長宣佈開席，半個小時內絕對完工。她們廚房這波人可以跟著一起吃席。
大廚又過來看了看菜量，揚聲問村長，“王叔，晚上幾桌？”
王利民正和王大軍那一大家子折騰，聽到這話，想了想回了句，“五桌，不夠就吃熬菜，肯定能吃飽。”
“行來。”大廚答應一聲。
計算好今晚席面的問題，她們這組人現在沒什麼事兒幹，老嬸子們湊到一起沒有別的事，就是閒聊八卦。
程綺縮小存在感，聽這群老太太們炸裂的八卦，農村，或者鄉鎮，甚至一個縣，真算起來關係都不算遠，“六人定律”在縣城空間，不是理論是事實，實際上在縣裡找人，不用六個人，兩個人，不行，經過三個人絕對能找到。更何況每個村都有八卦訊息傳播員，程綺看看嬸子們，這群人的能力相當厲害，但凡是村裡出了新鮮事兒，村長還沒弄明白事情經過呢，事情早傳二里地外了。尤其這群大媽會用手機後，那拍攝影片的速度，超人都趕不上。
在縣裡，想做社恐？做夢！但凡你敢說出一點關於自已的準確資訊，就像是住哪個村啊？家裡老人是誰啊？在哪兒上學啊？
接著你就不用說話了，對面的老頭老太能將你家資訊數落乾淨，甚至連你家養什麼狗都知道，不瞭解你家也知道你鄰居，不知道你鄰居也知道你老師同學。程綺有時候就想，這要是現代間諜，只要打入老太太群，絕對能獲得縣裡最準確的資訊。但反過來，間諜打進老太太圈，他的底子也能被老太太扒個乾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