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路上,黎桉已經沒有了吃紅燒魚的心思,帶著江厭坐上客車,任由他靠著。

江厭腦子裡亂的如漿糊一般。

爹孃到底知不知道王家的真實情況?

當初江煩到底是怎麼嫁進王家的?

江煩跟王家的婚事,是誰在中間牽的線?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如同絲線一般緊緊纏在一起。

黎桉看著江厭臉上的糾結與掙扎,什麼都做不了。

有前世的經歷,她知道公婆是怎樣的人,清楚他們的自私與虛偽。

可是江厭不知。

看著他臉上的痛苦,黎桉很想把那些聽起來匪夷所思的事情告訴他。

可是,她猶豫了。

在其他人的視角里,老江兩口哪怕再偏心,也是他們的親生父母,誰也不願意相信他們真的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

或許,讓江厭自己慢慢把老江兩口的真實面目挖出來,才是最好的。

她一直握著江厭的手,她要做江厭最堅強的後盾。

縣裡。

石堅在屋裡想了好一會兒,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出了門。

沒多久,他在一處小二樓面前停下。看著門口停著的車,腿上好似突然綁上石頭了,怎麼也邁不動。

石堅在門口轉來轉去不肯進去,路過的鄰居驚訝的喊了一聲:“哎呦,石領導的侄子來了,怎麼不進屋呢?”

屋裡立馬有了動靜,石堅姑姑連鞋都沒來得及換就跑了出來,拉著他就要往屋裡走:“今天真是巧了,你爸也來了。

走,趕緊進屋!”

石堅也沒想到,父親今天怎麼來這了。

他擰著身子不肯進去,姑姑作勢在他身上錘了幾下,那力氣小的連只蚊子都拍不死:“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倔,你都多少年沒回家了,我勸了你多少次你都不聽,今天好不容易跟你爸碰到一起,你還不進去?”

石毅在屋裡也聽到了兒子回來的訊息,他立馬就站起來了。可是當老子的哪能跟兒子低頭?

即使他再想念兒子,也僅是在客廳裡從窗戶看向外面。

姑父也出來喊人:“石堅,快進屋。”

石堅沉著臉不情願的往屋裡走,對於姑姑姑父他向來是尊敬的。

姑姑趕緊讓保姆做石堅愛吃的菜,這爺倆好幾年都沒見過面了,今天可得在一起吃頓飯。

這對父子間的隔夜仇,時間可是拉的太久了。

姑父一點都不贊成媳婦的想法,這爺倆碰到一起還不把房子都掀了?

可是姑姑滿心都是想讓哥哥和侄子來個大團圓,壓根沒收到自家男人遞過來的眼神。

石堅坐到了離父親最遠的位置上說道,“姑姑別讓李嬸子忙了,我有事問姑父,問完我就走。”

石毅火氣頓時就上來了,“長輩好心留你在家吃飯,你這是什麼態度?

還有,你見到長輩不知道打招呼嗎?我以前就是這麼教你的?”

石堅睨了一眼父親身邊的年輕女人,冷哼一聲:“進屋我叫了姑姑姑父,我媽在地裡面埋著,墳頭草都長得老高了,這屋裡哪兒還有我的長輩?

哦對了,父親在這呢,那我跟您問聲好。”

看著兒子的臭臉,石毅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了,姑父趕緊把石堅拽上樓,“走,去書房說。”

可不能讓這父子再多說一句話了,要不然這屋裡的東西要保不住。

姑姑在樓下說大哥的不是:“你是當爹的,就不能跟他好好說話嗎?你見不到石堅,天天唸叨著想他。現在見到了,你又一句好話都沒有。

當年的事怎麼就開不了口,你不說你還不讓我們說!”

石毅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