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虹銷雨霽,碧空萬里,南陽冀帶著不少昂貴的禮品登門安慶王府。此時,兩少年面對面坐在前廳的玫瑰扶手椅上,一個矜貴無雙,一個風郎雋逸。元亭之的手指無意識地轉動著手裡的扳指,魅眼帶笑;南陽冀的手指則時不時敲打著方桌邊緣,神色難辨。就這樣二人相互打量,相互對峙了許久,一聲不響。不經意間兩人眼神交匯,頃刻間空氣裡擦出啪啪的火花,有種劍拔弩張的氣氛。邊上丫鬟的目光時不時往二人身上瞟,然後紅著臉羞澀地低下頭。良久,南陽冀率先道,“聽小妹說,昨日得虧安慶王世子出手相救,南陽侯府欠世子一個恩情,不知元世子想要南陽侯府怎樣報答?”南陽冀語氣淡淡,言語裡絲毫聽不出任何感激之情。元亭之輕笑道,“南陽世子客氣,舉手之勞而已,算不得多大的恩情,說答謝就有些見外了”。對方刻意套近乎,說沒有企圖,南陽冀是不信的,思及此,他的神色更加清冷,“元世子昨日才到京,小妹就遇險了,怎麼這麼巧就被元世子給碰上了?”南陽冀言語裡既是試探也是警告。元亭之呷了一口茶,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誰知道呢,許是我與令妹有緣吧”“元世子!事關小妹聲譽,請慎言”南陽冀怒了,氣場全開,只見他雙手撐在紫檀木的方桌上,崩的一聲中間裂開一條手指寬的裂縫,杯子裡的茶水瞬間溢位。另一頭,元亭之也不甘示弱,雙手放在桌沿兩邊往裡一收,啪的一聲,裂縫瞬間合上,“開個玩笑而已,世子何必動怒?”南陽冀斂起身上強大的氣場,目不斜視,“元世子的恩情,他日南陽侯府必會報答,日後若是世子需要,拿著我的玉佩到侯府尋我,告辭”。言外之意是,日後有事找他就行,不用找他妹妹。元亭之恍然,怪不得那玉佩小丫頭說給就給,感情這東西本就不是她自己的物件,小丫頭真是長了八百個心眼。一旁的即清上前,忍不住問道,“世子,為何不直接告訴南陽世子,這事跟二皇子有關?我看南陽世子那個樣子似乎要吃人”,方才南陽世子對世子爺針鋒相對他看在眼裡,即清心有餘悸。元亭之並不打算回答即清的話,抬腳向外走。訊息已經讓人透露給他,以南陽世子的能耐,想必他心中已有答案。今日這番作為不過是警告自己不要對他的妹妹有非分之想罷了,果真如傳聞般南陽侯府的男人將小姑娘疼到骨子裡。即清撓撓頭匆忙跟上。元亭之剛踏出前廳門口,迎面走來一貴婦,儀態溫婉,和顏悅色地道,“捷川,聽說你的朋友來了,母親差人做了些點心,怎的你朋友走了?”說話的正是安慶王妃周氏。元亭之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語氣淡然地回答,“嗯” “你這孩子,怎麼不留人用膳呢?你這幾年一直在邊關,京中朋友少之又少,難得有人上門尋你”,周氏一副真心為他著想模樣,任誰看了都挑不出任何錯處。元亭之木著臉,沒什麼表情,“我還有事,先走了”撂下話後,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見他遠去後,周氏收起臉上的笑容,問一旁的奴婢,“可知來的是誰?”婢女們不敢有所隱瞞,“是南陽侯府的世子”“所為何事?”“似乎是和南陽小姐有關”,周氏斂眉,招來一名暗衛道,“你去查一下”。“是”暗衛得了吩咐後立馬去辦。周氏心中感嘆,幾年不見,當初的病秧子長大了,越來越不好把控了,那些年照顧他的情誼,怕是這幾年都淡了。“二少爺呢?”一婢女吞吞吐吐地道,“回王妃,二少爺,二少爺,出府了”。周氏拉下臉,“他出府做什麼?” 婢女戰戰兢兢,“二少爺去找朋友鬥蛐蛐去了”。周氏氣不打一處來,“混賬的東西,整日就只吃喝玩樂,逗貓遛狗”。邊上的婢女小廝惶恐跪一地,大氣不敢喘一口。“王嬤嬤,你親自帶幾個人去把那個混賬帶回來,不願意回來的話,就將他給我綁回來,他大哥回來了,他這個做弟弟的理應多多親近才是”,語畢,周氏身子晃了晃,揮了揮手,“去吧”。“是,王妃”,臨走時王嬤嬤安慰道,“王妃,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