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嫡女是此等貨色,小小年紀竟如此這般耐不住寂寞,這是怎樣的絕望而沉痛的世道啊”一文質彬彬的書生痛心疾首道。“聽說南陽姑娘長得很是水靈,要是能嘗一嘗她的味道,讓老子去死也願意” 一色胚男子口角流沫掉一地。“這種不貞潔的女子就該浸豬籠”青衣女子搖著手裡的團扇,很是憤慨。林兼外出用膳正好聽到這些不堪入耳的言語,他大聲呵斥道,“你們休得胡言亂語,南陽侯保家衛國,戎馬一生,他的女兒更是知書達禮,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幾人自知理虧,皆悻悻閉嘴。見狀,和林兼同行的王虎調侃道,“他們也只是過過嘴癮,你激動什麼?莫不是你心悅南陽姑娘不成?”同行的幾人鬨堂大笑。林兼臉紅脖子粗,“我沒有,別亂說”。悅食府二樓的雅間中,聽見樓下議論紛紛,南陽蓉露出滿意的笑容,誇了一句,“乾的不錯,賞”。聞言,小雨欣喜若狂,“謝大小姐,能為小姐效勞是奴婢的福分”。小翠擔憂之情言於溢表,“小姐,這事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俗話說‘一榮俱人,一損俱損’……”。“那又如何?”南陽蓉打斷小翠的話,她何嘗不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道理,但只要一想到南陽汐不痛快,她就痛快,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況且即便南陽汐的名聲掃地,憑自己的才情,她有的是法子給自己樹立好的形象。

***

臨近傍晚,一場暴雨毫無徵兆地傾瀉而下,一座古老的寺廟直立於山頂之上,山間雲霧環繞,仿如一座神殿懸在雲巔之上,朦朧而神秘。千年不見佛光影,尤聞陀螺聲,禪院鐘聲繚繞不絕於耳。大佛寺住持的院落中,元亭之聽完即清的調查結果,房裡的空氣驟然冷了幾度,頃刻之間戾氣肆起,片刻後,又歸於平靜,似乎剛才那一剎那不過是一場幻覺。即清大氣不敢喘一口,經過多日的調查,竟查到給他們世子爺下毒之人正是現王妃周氏。誰能接受自己一直尊敬的繼母突然間變成了要殺自己的兇手,而這毒一下就是三年。好幾次他們世子爺差點就挺不過來了,要不是他們爺命硬,也撐不到現在。想不通王妃平常那麼溫溫和和的一個人,不知王妃為何要這麼狠心,要置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於死地。雖然世子爺不是她親生的,但好歹也叫她一聲母親,俗話說得好,虎毒不食子,她當真下得了手,當真是個狠人。元亭之薄唇輕啟,“出去”。“是”得了吩咐,即清腳底抹油立馬開溜。安慶王元簫與前王妃蘇欣茹,也就是元亭之的生母,兩人感情恩愛,琴瑟和鳴。本以為會一直恩愛下去,不料世事難料。前王妃蘇氏在元亭之五歲那年難產而亡,一屍兩命。大家都以為安慶王會為愛妻蘇氏青燈伴古佛,聊度下半生。不料在蘇氏病逝一年後,痴情的安慶王轉頭就迎娶了蘇氏的表妹周氏為繼妃,世子成了繼子,真是令人唏噓。閉上眼睛的元亭之腦海裡浮顯出那一幕幕畫面。六歲生辰時,他想念母親,跑到祠堂裡,抱著母親的牌位偷偷抹眼淚,那時周氏溫柔地給他擦眼淚,告訴他不要怕,她會一直陪著他。八歲那年他發高燒,父親不在,周氏守在他床前輕輕地哄著他睡,直至他痊癒……。元亭之頭痛欲裂,蒼白的嘴角譏諷地扯了一下,也罷,果然不是親生的,是他太貪心了。即清去而復返,“爺,無量大師說,眼下您身上的毒已拔清,但仍虛弱之際,需要喝藥調養幾日才能完全康復,還讓您切記大喜大悲”。元亭之閉眼呼吸幾息,眼神裡恢復了往昔的冰冷,如同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波浪,“知道了”。即清忐忑地問,“爺,要出手處理嗎?”元亭之緘默不言,挺拔的背影有些落寞,良久才道,“先不用”。

***

八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前一刻還豔陽高照,下一瞬就烏雲壓頂了。看著突然暗下來的天色,南陽汐心中亦幾分壓抑。花花似乎也感受主人的不安,往小姑娘的懷裡縮了縮。南陽汐輕輕擼著它的毛以示安慰。杏兒以為自家小姐擔心下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