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入古庵,初日照高林。南陽汐用過齋膳後照常來到禪房裡做禱告,結束後便跟聖姑告了個假,藉口說要去附近的鎮子上採辦些物資,實則是去大佛寺。聖姑們本來就對這個精緻可愛的小姑娘很是喜愛,加上她嘴甜又討巧,平常對她也比較包容,所以沒有不應的。遂,帶上阿大和杏兒,南陽汐拎著兔子便出門了。聖女庵雖在靈御山腳下,但登上大佛寺的天梯卻在另一則,出於安危考慮,阿大不敢冒險帶著小姑娘抄小路,便駕著馬車,繞到山的另一側走天梯上去。傳說大佛寺的天梯有九百九十九階,只有步履登上,方能顯示虔誠。望著這長長的的天梯,杏兒傻了眼,“小姐,這也太高了吧,走上去的話豈不是要累死?”阿大也有些後悔一時衝動答應帶自家小姐過來了,這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麼看都不像能登上這天梯的樣子,萬一出了什麼事,他萬死難辭其咎,“小姐,要不,咱們回去?”。南陽汐看了一眼路上絡繹不絕的人,拍拍杏兒的肩膀,躍躍欲試,“有這麼多人陪我們一起,怕什麼”前世侯府沒落後,再苦再累她也嘗過,這點苦算得了什麼。阿大和杏兒自然不知站在她們面前的小姐已然換了個芯。大佛寺是國寺,並住持無量大師更是聲名遠播,慕名而來的人每天絡繹不絕,所以一路上的香客可不少。不到半個時辰,南陽汐三人便大汗淋漓,汗珠如雨。值得慶幸的今日是陰天,並沒有日照的毒曬,稍微休息個一兩炷香的時間體力也能恢復個七八分,倒也能忍受。這時,一位年過六旬的老奶奶挎著籃子,杵著柺杖顫顫巍巍地從三人面前經過,每走幾步都休憩一下。南陽汐於心不忍,便上前接過她手裡的籃子遞給杏兒,自己則扶著她,“阿婆,你一個人嗎?”老人用渾濁的眼睛看了幾人一眼,“謝謝你們”“我的大郎,二郎都去從軍去囖,留下我一婆子。哎,他們已經好幾年不曾回來過,聽說大佛寺的平安符很是靈驗,我得求兩張,等他們回來了就給他們帶上”。老嫗像是陷入了回憶,說話聲斷斷續續,似是說給她們聽,又好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什麼。南陽汐看得眼熱,幾年不曾歸家,估計是回不來了。聖上好戰,又疑鄰盜斧,一方面既鼓勵武將爭取功名,一方面又想方設法把那些戰功赫赫的武將權利削去。對待那些戰死疆場計程車兵無足輕重,更別提安撫士兵家眷了。想要馬兒跑得快,又不給馬兒吃草,如此昏庸,是大王朝百姓之不幸。前世南陽侯府落的如此下場,何嘗不是聖上的默許和聽之任之。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何時是個頭。老人家笑呵呵地問,“小姑娘是來求姻緣的吧?”“老婆子我觀你面相是個有福之人,緣分之事不可強求,姑娘想開點”南陽汐“……”還真不是,這副身子才八歲,懂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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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汐幾人在午膳時分終於登頂了,來到了眾人心馳神往的大佛寺。南陽汐悄悄地在老嫗的籃子裡放了些碎銀,和老人拜別後便往裡走。一小和尚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擋住了幾人的去路,“施主是上香的還是要留宿?”只見他雙手放在背後交疊著,洋裝大人的模樣,神情很是嚴肅。南陽汐被眼前這個比她還小的粉糰子逗笑了,她伸手摸了摸他光溜溜的頭頂,“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小可愛呀”。 靜思小和尚瞬間炸毛了,後退兩步,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你,男女不授受不親,你懂不懂?”南陽汐覺得此時的他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她走近兩步,繼續伸手摸了兩把,輕哼道,“你才多大,還男女受不親”“小屁孩,你師父在不在?”靜思氣息都不穩了,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合十,心裡默唸了好幾遍清心經,師父說過‘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算了,他不能失了風度,他壓下心中的彆扭,“你找我師父做什麼?”南陽汐三言兩語道明來意。靜思擰眉,板著小臉,“ 走吧,我帶你們去見師父”。像是想起了什麼,又頓住了腳步,靜思眼珠子在幾人身上轉了轉,面露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