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我十五,到了可以行及笄禮的年紀。

我的及笄禮定在三月初三這天。

行及笄禮時要著相應的禮服。

我的禮服是件長長的廣袖曳地長裙,青色的,還用娟紗在上面做了很多立體的青紗花。

可漂亮啦~

孃親請來她閨閣時的姐妹,我們喚做花姨的貴婦人來為我主持笄禮。

花姨如今是京城裡的丞相夫人,最近剛好回雲夢澤來探親。

我做小女孩兒時常梳兩邊對稱的那種髮髻,行笄禮後便要將所有的頭髮都梳起來,綰成一個髻,用簪子固定住。

笄禮結束後花姨便要啟程回京城,爹爹孃親坐馬車送花姨到縣城外。

一時間,家裡就只剩下大哥二哥和我三個。

大哥看我半天,笑道,

“少見三妹穿這樣的盛裝,端莊得體,亭亭玉立,很是賞心悅目呢。”

我湊過去笑嘻嘻,“大哥也覺得我這件衣服不錯吧?特地去店裡挑的最貴的料子做的,花了我五十貫呢!”

這下大哥笑不出來了。

因為那五十貫正好就是兩年前他押的賭注,哈哈哈哈,全賠給我了。

二哥抄手挑眉,一副二流子欠打相,

“就這料子還要五十貫,你怕是人傻錢多。依我看你就衣裳上做紗花的那些料子還勉強看得過眼。”

我拍手,“嗨呀!要不說二哥你有眼光呢!我之前把你那件醒骨紗改成了件外衫,還剩了些邊角料,就讓裁縫給我做成了這些紗花縫在裙子上,怎麼樣好看吧?”

二哥的眉毛要抽筋了哈哈哈哈哈。

我的及笄禮結束後轉眼就迎來大哥的及冠禮。

大哥的冠禮要比我的笄禮隆重得多。

首先要占卜來確定冠禮的日期。冠禮的籌備工作中,筮日是重中之重。

然後還要在參禮的賓客中占卜確定一人,為行冠禮時主持禮儀的正賓。

占卜出來最適宜主持禮儀的正賓是教授大哥學問的夫子。

這是大吉。

許多有及冠文士的家族都很看重這個,雖然知道這並不能讓大哥的學問突飛猛進,一日千里。

但爹爹孃親還是高興得合不攏嘴,包了好多的謝禮給那位占卜的卜師。

卜師收下謝禮,掂了掂份量,也高興得合不攏嘴。

大哥是家中的長子,又是家中唯一能去參加國考的文士,爹爹孃親對大哥的冠禮十分重視。

甚至還擺了闊席宴請賓客。

席面還是訂的雲夢澤裡那家我最喜歡的酒樓的。

酒席上,我左手一個雞腿,右手也不能停夾一筷子油燜大蝦塞進嘴裡吃得不亦樂乎。

爹爹孃親就帶著大哥挨桌的給賓客們敬酒,本來也是把二哥拉去端放酒的盤子的,可是因為每次桌上的女客都會因為盯著二哥的臉看得太出神而忽略大哥敬來的酒。

爹爹覺得二哥實在招蜂引蝶搶了今日本該是主角的大哥的風頭,就一腳把二哥踹過來吃席了。

二哥討厭死了,一過來就夾走了圓盤裡最後一隻油燜大蝦。

吃飯就吃飯吧,狗嘴還叭叭叭。

“真是……長得太好也是我的錯,唉……”

我把啃一半的雞爪塞二哥嘴裡,嫌棄道,

“二哥你還是少說話多吃飯吧。”

二哥白我一眼,然後開始啃雞爪。

一會兒,爹爹孃親帶著大哥到我們這桌敬酒,大家都站起來笑臉相迎。

二哥跟個二流子似的吊兒郎當不耐煩,“我們都是一家人就不用站起來了吧……”

結果被爹爹結結實實踹了一腳,還是隻好忍氣吞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