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樣子,黎湛川沒敢再耽誤,立馬開門下車,坐回到駕駛座。

他整個人已經完全被淋溼了。

連闖了幾個紅燈,黎湛川一路飆車到了醫院。

他在路上時就聯絡好了醫生,剛到醫院,就有人抬著擔架來接談瓷。

黎湛川護著談瓷到醫院裡,將她放到擔架上,一路送上了急診室。

各種檢查做了一遍。

她頭上的傷最嚴重,太陽穴破了,腦袋被磚頭直接砸出了中度腦震盪。

她身上的傷不算太過嚴重,黎湛川及時給她餵了凝血酶,她這次沒有失血過多,但也不算太輕。

上次車禍導致的擦傷傷口還沒結痂就又裂開,血流了滿身。

手臂骨頭挫傷。

身上到處都是淤青。

看摜了生死的急診科醫生在看到她這身傷,都忍不住一驚。

清洗傷口、上藥、包紮、輸點滴……一系列過程下來,談瓷才終於躺進了病房。

黎湛川握著她的手,將額頭輕搭在她手背上。

即使知道她沒有生命危險了,還是忍不住心驚肉跳。

談瓷的手指動了動,黎湛川立馬抬起頭。

談瓷捂著胸口,側身彎起腰要吐。

黎湛川站起身,拿垃圾桶在她面前接著,輕拍了拍她。

給她餵了點水漱口,黎湛川將她擦乾淨。

談瓷躺回到座位上,還是難受得忍不住蜷起身子。

黎湛川在一旁安撫她,叫來醫生,醫生檢查了下她的血壓、呼吸和脈搏,發現資料都偏低,又給她加了點補液。

直到凌晨一點多,她身體的各項資料才慢慢恢復正常。

而在這八九個小時裡,談瓷昏迷了四個多小時,迷迷糊糊醒來後吐了五次,到後來就一直乾嘔。

即使是睜開了眼睛,她也沒怎麼說話,眼神好幾次都差點不聚焦了。

夜裡,黎湛川還發現她會突然停止自主呼吸,好幾次差點窒息。

叫了幾次急救,到天亮時,談瓷鼻子上還套著呼吸機。

中午,談瓷才緩了過來,真正意義上醒了過來。

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遇見光,談瓷眯了眯眼,適應了一會兒才又再次睜開。

黎湛川伸手擋在她眼睛上方,給她遮了點光,方便她慢慢適應光線,睜開眼睛。

談瓷盯著黎湛川。

黎湛川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一直都沒有睡,臉上有些疲憊,但並不明顯,頭髮沒了型,衣服也沒換,高定西裝上全是褶皺和洇溼的水痕。

精英依舊是精英,但帥得不精緻了。

談瓷想說話,要抬手把臉上的氧氣罩拿掉,黎湛川看出她的意思,沒讓她動,給她把氧氣面罩取了下來。

黎湛川低下頭:“能認出我嗎?”

談瓷沒出聲。

黎湛川繼續問:“還不知道我是誰?”

談瓷一字一頓道:“黎湛川。”

聽到這,黎湛川鬆了口氣,笑了下。

病房的光不好看,但照在黎湛川臉上卻異常驚豔,欺霜傲雪的矜冷容顏因為這笑顯得柔和許多。

黎湛川揉了下談瓷的臉,笑著笑著,聲音就有了些剋制和忍耐,他在旁邊坐下來,情緒複雜:“你呀,真是要把人嚇死。”

看著他的神色,談瓷笑:“查出我得絕症了?”

黎湛川盯著她,嘴角的笑容涼了下去:“談瓷,你三天以內,都不要跟我開任何玩笑。”

“黎湛川。”談瓷收了臉上的笑容,“不要跟靳之講。”

這話,昨晚談瓷迷迷糊糊時也跟他說過幾次。

黎湛川指了指她頭上的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