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種情況下,談瓷力排眾議,孤身一人前往邊塞。

本以為她是心急過頭,關心則亂。

可誰都沒想到,三天後,她竟然真的傳來訊息,說找到野七葵了。

當天,她立即返程。

可還是晚了一步,衛竹茗毒發斷了氣後,她才堪堪趕到。

丁驀還記得那時談瓷的模樣。

她渾身上下都沾滿了泥,衝鋒衣沒幾處好的,左手手臂斷了,皮開肉綻可見白骨。

狼狽、落魄、困頓……

那會兒,丁驀剛拜談瓷為師不久,他盯著談瓷,覺得有那麼一瞬間,她眼裡的光倏忽滅了。

衛竹茗下葬後,她就不見了。

一刻鐘結束,朱鎮冰出來叫人。

丁驀深深地看了眼談瓷。

談瓷卻沒關注他的目光,她轉身走向室內,蹲下將朱時彥腿上的金針都拔了。

談瓷說:“動一動。”

朱時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說什麼?”

談瓷耐心重複:“盡力動一動。”

這下朱時彥聽清楚了。

站在旁邊的朱楠和朱鎮冰也聽見了,頓時,屋內幾人都興奮激動起來。

朱時彥集中精力,去動了動腿。

三秒後,他的腳踝突然動了動,腳趾蜷縮起來。

朱楠立馬抓著朱鎮冰:“大哥,我侄子他的腳能動了!”

朱鎮冰也很激動,但他盡力按捺著自己,不讓自己失態。

然而,還沒有結束,談瓷說:“繼續。”

朱時彥用盡全力,臉都因為發力而通紅。

倏然,他的膝蓋也動了下。

猛地,右腿發力,腳從輪椅腳踏上衝了出去,右腳落在了地上。

隨後,是左腿發力,左腳也落在了地上。

可之後,無論怎麼發力,他都站不起來。

察覺到他急促的心情,談瓷將手按在他腿上,安撫道:“欲速則不達,不要著急。”

朱時彥已經完全信任她了。

他看著談瓷,點了點頭。

談瓷站起身,看向朱鎮冰和朱楠:“他的腿半年多沒鍛鍊過了,現在站不起來很正常。”

朱楠緊張地說:“那之後能站起來嗎?”

朱鎮冰和朱楠緊緊盯著談瓷。

“能。”談瓷點頭,“今晚請人給他多按摩按摩他的腿部神經已經在慢慢復甦,最遲明天,他就可以站起來。”

朱鎮冰上前一步:“談小姐,明天,您能再來一趟嗎?”

談瓷瞥了眼他。

朱鎮冰立即解釋:“我不是不相信您,我只是想讓您一起見證這一幕。”

談瓷倒是沒拒絕:“行。我今晚會弄好他的復健方案,明天帶來給您。”

朱鎮冰內心感激涕零:“實在謝謝您。”

“彆著急謝。”談瓷說,“我不是慈善家,該談的條件還得談。”

畢竟是商場上混過的人,朱鎮冰立馬意識到她的意思,微微彎腰,伸手向外:“談小姐,我們去書房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