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楠看著朱時彥一直昏迷不醒,勒令談瓷將人弄醒。

朱鎮冰也看向談瓷,語氣並不平靜,但也沒有失態到發怒,他生硬地說:“談小姐,麻煩把我兒子弄醒。”

談瓷走上前,將他頭頂的七根針拔掉。

朱楠盯著她手裡那根細長的金針,心裡驚顫:“你可知這頭上有多少重要的穴位,你小小年紀,就敢亂扎。如果我侄子有什麼問題,你負得起責任嗎?”

談瓷將手裡的金針甩出去。

“吭——”一聲,針尖沒入牆內。

看到那針,朱楠心尖一顫,冷不丁後退一步:“你想幹什麼?”

談瓷走到朱楠面前,雙手插兜,明明個子比朱楠要矮,可氣勢卻絲毫不輸於人。

“朱總,我很明確得告訴你,你沒有資格這樣跟我說話。”

“你不過是南家小女,狂妄!”

談瓷指了指牆上金針:“朱總不會真的天真到以為我在乎南家吧,只要我想,那根金針就能插在南永坤的額心。”

朱楠本以為她就是個說大話想奪人眼球的小姑娘,可現在聽著她的這些話,卻倏然覺得害怕。

朱楠罵道:“你這小姑娘,心思好歹毒。”

“行了!”朱鎮冰打斷朱楠的話,轉頭看向談瓷,這次話語禮貌了些,“抱歉,談小姐,我們已經找到了真正的詭醫大師,這次就不勞煩您了。”

朱楠一口氣憋在心裡,看向一旁站著的傭人,吼罵一句:“還不快將人送走!”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嘈雜。

朱楠的手下帶著詭醫大師到了門外。

被保鏢圍在中心的人是個五六十歲的中年人,穿著白衫長袍,臉上有白色鬍鬚,看著一派仙風道骨。

朱楠立馬迎過去:“大師!救救我侄子。”

朱時彥這會兒醒了,朱鎮冰立馬叫他:“時彥,你有沒有事?”

朱時彥臉色蒼白,目光渙散,他只憑著本能搖了搖頭。

朱鎮冰起身,越過談瓷,走向被保鏢圍著的人:“大師,求您救我兒子。只要能治好我兒子的腿,您讓我做什麼都行。”

那大師點頭:“好。”

可在抬頭的瞬間,他的視線驀然與一人撞上,他瞳孔猛縮一下,很是驚訝,又很是驚喜,不禁喊出聲:“師傅!”

朱鎮冰:“您說什麼?”

丁驀卻沒再看朱鎮冰,他連忙跑到談瓷面前,語氣溫和:“師傅,您怎麼在這啊?”

談瓷不答反問:“丁伯伯,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他們請我來治病啊。”說完,丁驀立即聯想到談瓷經歷了什麼,他猛然轉身,看向朱鎮冰和朱楠,“朱總,我師傅都在這了,你們還叫我來做什麼?”

朱楠腦子裡冒出一個想法,可還是不敢相信:“您這話的意思是,是說,她的醫術比您還好?”

“那是當然!”丁驀連忙為談瓷正名。

他講得慷慨激昂,卻又鄭重無比:“詭醫傳承難,一難在內容龐雜,二難在西醫入侵,三難在天賦稀缺,四難在真藥難尋。詭醫派沒有傳承人差點斷了,是我師傅重拾古籍,傳承老詭醫,創立新詭醫派,這才使得詭醫派延續至今。論中古醫術,現在誰比得過是我師傅。你們別看她年紀小,腦子可是比計算機還要更精準的。”

他說完,又看向朱鎮冰:“朱總,你早說你請我師傅了啊,那我就不來了。”

朱楠和朱鎮冰:“……”

門外一片寂靜。

朱楠有些尷尬,萬萬沒想到,談瓷竟然有這樣的能耐。

朱鎮冰內心也很慚愧,內心複雜萬分,他看向談瓷:“談小姐,對不起。”

談瓷冷聲“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