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中午,二十三班這群學生都顯得尤其亢奮。

但下午一上課,談瓷就明顯感覺到不少學生在強撐。

與其說在認真學習,倒不如說他們在很認真地假裝學習。

畢竟,成績倒數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群人以前沒聽過課,基礎太差,現在就算認真起來了,那也不可能一下子學明白。

下午有三節連續的物理課,老師隨意講了些定義,就給每個人發了套考卷,應付了事。

班裡的學生都很懵逼地捧著卷子,一臉苦大仇深。

南勉強撐著不讓自己睡,眼睛直勾勾盯著黑板上方的掛鐘,目光追隨著秒針一圈一圈轉著。

隨後,視線逐漸模糊,黑暗。

腦袋“嘭”一下砸在桌子上,南勉瞬間清醒,他迅速抬起頭,左右看了看,恰巧對上談瓷似笑非笑的目光。

談瓷撐著下巴,揶揄:“想睡就睡,有什麼好堅持的?”

南勉搖頭,從桌肚裡掏出一瓶水喝了一口,讓自己強行保持清醒。

南勉說:“二十三班不應該是別人罵你的理由,我們不想給你丟臉。”

在過去的一個月內,學校對談瓷的討論度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南勉親眼看著,與她有關的帖子內容變化不斷,有外貌,有品行,有成績。

明明放在其他任何一個班級,她都會是很優秀的一個人。

卻偏偏因為她是二十三班的學生這一小到不能再小的因素,她就被人不停質疑。

明明與南琪兒相比,她漂亮到不像是一個次元的,可別人卻因為她是二十三班的人就不給她投票。

明明她憑自己的實力考到了年級第一,可別人非但不祝賀她,反而質疑她是在作弊。

這種現象,很可笑,也很荒謬。

所以,南勉利用今天中午的時間,號召全班同學努力學習。

他想著,絕對不能再讓二十三班成為談瓷的弱點。

可效果很不理想。

南勉看著手裡那份物理卷子,只覺得腦門疼。

儘管他很想全神貫注地投入到學習當中,但他無從下手,課堂上的那些內容他完全聽不懂,試卷上的題目也一個都不會。

而二十三班其他學生跟他的狀態差不多。

他們成績差不是裝的。

就學習基礎而言,他們與其他班級的學生之間已經隔了條鴻溝。

談瓷環視了一週,大部分學生的狀態的確跟南勉差不多——明明困得要死,卻還死撐著。

她眼底劃過些笑意,再次扭頭看向南勉:“我都沒有介意,你們又何必因此勉強自己。”

南勉皺眉,對她表現出來的無所謂的態度有些生氣:“那你為什麼沒有轉班級,明明火箭A班的學習氛圍更好?”

之前,學校論壇一直在詆譭二十三班,今天早上衛廖也來諷刺二十三班。

按照常理來說,談瓷那麼好的成績,那必然是要轉去火箭A班的。

而談瓷一旦轉了班級,那無疑是在向所有鄙視二十三班的人證明,二十三班就是一無是處。

但她當眾宣告,她不會轉班。

為什麼不轉?

南勉認為她是在保護二十三班。

她留了下來,她沒有離開二十三班。

她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二十三班沒有外人所說的那麼不可救藥,二十三班還有可留戀的地方。

她這一做法,讓所有鄙視辱罵二十三班的人都有所收斂。

今天上午,論壇裡不僅出現了大量對談瓷的道歉言論,還有不少人委婉地對二十三班表達了歉意。

不管是害怕追責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