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湛川瞥了她一眼,氣勢倒也絲毫不減:“你怎麼知道。”

“我吃過你做的粥,辨別得出來你的手藝。”談瓷無語透了,“還有狗,我認識你的狗!”

黎湛川想明白問題所在,依舊一臉坦然:“哦。”

哦?!

談瓷揉了揉眉心,拿他沒辦法,她是真被氣笑了。

除了剛認識那會兒,黎湛川幾乎沒掩飾過對她的心思。

他沒有主動說起過他為她做的那些事,但也沒有刻意去隱藏過,她要想發現並不困難。

原本,談瓷想著,只要他不做出什麼超出她底限的事情,她就可以一直不戳破他,任他作。

但她是真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把他心底的那些陰暗的小九九全都坦白出來。

這種事情,他不應該瞞一輩子嗎?

或者至少,也要瞞到達成目的——把她追到手的時候再坦白吧?

見她注意力已經完全被轉移了,身上不再是之前那般死寂,黎湛川勾了勾唇,隨後又補充一句:“不過,我第一次見你不是在‘楚門的世界’。”

談瓷接話:“是華國A大,對吧?”

黎湛川詫然,沒想到她還知道A大的事情。

盯著他的臉,自然看到他臉上露出的意外,談瓷不禁又氣又笑:“你裝什麼?”

黎湛川立馬收回臉上的詫異,勾著唇笑,顯得邪魅又妖孽。

詭計多端的男人,談瓷在心底罵了一句,她慢慢將自己的發現說出來。

她在黎湛川家留宿的那晚,她想找紙筆,黎湛川讓她自己去書房找。

書房裡有一書櫃,書櫃上所有的書和檔案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唯有一本除外。

那本書四仰八叉地躺在書櫃裡,突兀又顯眼,她沒法不注意到。

拿起來看了一眼,談瓷就注意到作者名。

那是A大材料專業博士生導師蘇三唯寫的,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正式出版。

而書房裡的那本書也很自然的,沒有出版編號。

談瓷是瞭解蘇三唯這個人的,那是個傲氣的那頭子,他從不會將自己的書外傳。

但現在,黎湛川卻有他的書的私印版。

頓了下,談瓷似笑非笑地盯著黎湛川:“黎哥,咱拍著胸脯說實話,你就是想讓我知道你是他的親傳弟子,對吧?”

“對。”黎湛川承認得很坦然。

談瓷在心底罵了他一句,絲毫沒有罵人的邪惡感,她繼續慢悠悠分析:“你對我絲毫沒有隱瞞,甚至在主動引導我,讓我知道你是華國A大的學生,而按照時間推斷,你在A大上學的那陣子,我應該恰巧也在上學。”

將他臉色如常,沒有反駁,談瓷淺吸了一口氣:“所以,你第一次見我,不是在網咖,而是在A大,我說的沒有錯吧?”

“很聰明。”黎湛川笑得很邪魅。

餘光瞥到她小狐狸精似的機靈模樣,他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些,他慢慢補充:“不過——”

談瓷盯著他,她心想,詭計多端的男人,我看你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但下一句話卻不符合談瓷的猜想,黎湛川說:“不過你這次猜錯了,我初見你,也不是在A大。”

這下談瓷是真詫異了:“比那還要早?”

“嗯。”

咂摸了幾下嘴,談瓷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即使是讀A大的那個時候,她對黎湛川也沒有絲毫印象,更不要說比這還要前的事情了。

黎湛川這種長相的人,她只要見過就不可能忘記。

想了半晌,腦子裡依舊空空。

談瓷對自己的記憶有絕對的自信,因而她果斷得出結論——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