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上臺表演了,你不去捧捧場?”

南勉聲音沒什麼起伏,冷淡道:“不是很想見到她。”

看了眼談瓷,南勉又補了一句:“我不喜歡她當我姐。”

“哦。”

南勉揉了下頭髮問:“你表演的時候我會去看的,不說這個了,你今晚還不回家嗎?”

“南家啊,回吧,還沒想好。”

南勉不喜歡她用這麼生疏的語氣,反駁:“那不是南家,那也是你家。”

談瓷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南勉也想到家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有些煩躁:“他們只是還沒見過你好的一面,如果他們知道你那麼優秀,他們一定會對你改觀的。”

“需要孩子透過拼命競爭才能獲得的關心,那不是愛。”

談瓷將剩下半塊巧克力吃了,她嬉笑著喊了聲“弟”,隨後又漫不經心地看著外面霧濛濛的天開口:“我從踏進南家大門第一天開始,就跟你媽撕破了臉,我從始至終都不在乎他們對我的看法,你知道為什麼嗎?”

南勉抿了抿唇:“因為他們將你接回來是有目的的,是為了給南琪兒擋朱家的婚約。”

“有這部分原因吧,他們很不坦蕩,骨子裡藏著自私自利的劣根性,南家的一切都讓我覺得噁心極了。”

談瓷驀然想到南家兩口子對待南勉和南琪兒的方式,兒時重男輕女傷了南琪兒,後來他們又為了彌補南琪兒而忽視南勉,最終給兩孩子都造成了不可挽救的傷害。

談瓷笑了下,停頓幾秒,將巧克力包裝袋扔進樓道旁的垃圾桶裡,拍了拍手,說:“我無意與任何人為敵,但我進南家後,南琪兒就不停地來針對我,我覺得有點無聊。”

“她是太敏感。”南勉這辯解不是為了南琪兒,而是為了自己。

他不想南家在談瓷心裡只留下這麼個印象。

“敏感、脆弱、心理疾病、幼年創傷……無論什麼,都不能是她傷害別人的理由。事出有因,因不唯一。一個人想要搶別人的地盤,被人舉弓抬箭反擊,搶地盤的人拿著盾牌擋箭擋習慣了,不僅自己會認為自己是弱勢方,就連旁人都被矇蔽了雙眼,覺得那放箭的人沒有仁善之心,甚至還有人看到那拿著盾牌的人受傷了,就不停上前勸導那個自衛的人——你真是太邪惡了,怎麼能咄咄逼人放箭攻擊她呢?可沒有人想著去勸那個拿著盾牌的人放棄爭奪地盤。就因為不是南家的親骨肉,南琪兒就惡意揣測我的想法,認為我是想要趕走她,從而肆意攻擊我,被收拾了以後還在所有人面前賣慘,這性格,你覺得真的僅僅是因為童年創傷,她自己就沒有一點問題嗎?南勉,我在罵她,你聽出來了嗎?”

南勉有些無話可說了。

“我對南家並不失望,因為我從沒期待過。這裡的一切都讓我覺得很噁心。”

見談瓷轉身要走,南勉有些執著地跟過去:“我呢?”

談瓷偏頭:“嗯?”

“我也讓你覺得噁心嗎?”

“哦,那倒沒有,你是南家僅剩的小可愛了。”

談瓷笑得有些肆意,不過笑容也就持續了幾秒便淡了下去。

“不過,你已經為了彌補她忍讓那麼多年了,如果你以後還為了照顧她脆弱的小心靈就無底限放縱自己,使自己墮落,讓自己被父母厭惡,那我應該會覺得你是個扶不起的爛泥,我這幾個月為了二十三班所花費的精力,大概也都是餵了屎殼郎了。小朋友,你真的很善良,但愧疚、歉意、自責都得是有度的,過猶不及,懂嗎?”

南勉像是聽進去了,又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低低地嗯了一聲。

談瓷舔了舔後槽牙,還能感覺到一股化不開的甜,她嘆了口氣,走回去拍了下南勉的肩膀,語氣輕鬆不少,開玩笑似的,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