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怒目圓視道:“京城哪裡來的馬匪?就算要欺瞞朕,也找個聰明點的理由。”

張鶴齡愁著一張臉:“信上說的是馬匪啊,陛下不信您看。”

從懷中掏出信紙,就交給蕭敬。

一個月前,陛下下旨要開絲路。

周彧慫恿了一下,張家兄弟便滿心歡喜地想去西北開塌房。

良鄉的塌房,一月能賺幾百兩銀子,比京城的酒樓還賺錢。

聽聞,陛下將塌房交由嚴成錦修建,張家兄弟便不樂意了,搶在嚴成錦前頭,去西北修建塌房。

楊一清剿西北的賊匪,將賊匪逼急了,四處擄掠。

誰知張延齡抓了,張延齡還滿不在乎地對馬匪頭子說,他是當今皇帝的小舅子。

馬匪一聽便樂了,命人五花大綁將他抓了起來。

送信到京城的壽寧候府,逼朝廷退兵。

弘治皇帝怒不可遏:“竟敢揹著朕出京城,來人,將壽寧侯拖出去,重責二十大板!”

張延齡去西北,必定是張鶴齡的主意。

小太監將張鶴齡拖出去後,蕭敬小聲道:“陛下,坤寧宮的韋太監來了,方才壽寧侯去了坤寧宮,想必皇后已經……?”

弘治皇帝有些為難,救還是不救。

西北疆域遼闊,馬匪藏身的地方極多。

想要救人,還需派遣軍隊才行,一動用軍隊,便需要不少靡費。

……

西北延綏,峰鳴山。

張延齡被關在一個木籠裡,一同被關在籠子裡的,還有一個大食的人。

張延齡問了一句:“你貴姓?”

“咱姓張。”那大食人滿不在意看了他一眼。

張延齡樂了,湊過來道:“真巧,我也姓張!”

片刻之後,張延齡傻楞地盯著他,覺得不對,大食人的名字同比韃靼人還長。

做了十幾年境外生意,沒聽過姓張的。

“騙誰呢?你叫張什麼?!”

那大食人受到侮辱了一般:“咱叫張永,是宮裡的人!”

張延齡瞪大眼睛,撥了撥地上的乾草,提著衣襬坐下:“本爵爺是建昌伯!你是哪個宮的太監,去西域做什麼?怎麼穿得如此華麗?大食是不是遍地都是銀子?”

張家兄弟的大名,張永聽說過。

“你怎可能是張家那兩位爵爺!想騙咱!”

張永抄起地上的板磚輪過去,啪在張延齡的腦門上,張延齡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不動彈了。

“哼!兩位爵爺在京城享受榮華富貴,豈會來西北荒涼之地。”

現在騙子的手段,真是越來越高明瞭。

張永一路遇到了許多騙子,把他的錢財騙光後,他便開始謹慎起來。

不過,這個騙子的騙術實在太高明瞭,不能讓他出去害人。

想到這裡,張永又拿起了板磚。

……

京城,東宮。

朱厚照肚子疼了許久,回到宮裡便蹲在廁房裡,喝過嚴成錦送他的羊奶後,才好受一些。

“殿下,聽聞娘娘在坤寧宮哭得傷心,不如去看看?”劉瑾對宮裡的訊息極為靈通。

朱厚照樂道:“定然是父皇又惹母后生氣了,走吧,咱們去看看。”

皇妹薨逝後,父皇成日忙於政事,母后在後宮孤苦一人,極少人說話。

只有太子妃去陪陪她。

朱厚照想到張皇后平日總為他求情,讓他少捱了許多鞭子,便有些掛念。

到了坤寧宮,張皇后兩眼梨花帶雨,抹著眼淚。

弘治皇帝在一旁輕輕拍著後背,撫慰她幾句,道:“賊匪不除,西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