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孃家省親這一陣子,賈俊也不曾捎過書信給你?”祝餘問。

“沒有,”賈家娘子對這個問題感到有些困惑,“我過去回去省親比這時間還久一些的時候,他都不曾給我捎過書信。

我夫君就不是那種喜歡舞文弄墨的人,若是他真有什麼事非得跟我通氣不可,寧可找個人快馬加鞭跑去給我報信兒,也不可能寫封信給我。”

“那我再問你,你昨日回家,是本來就約定好的日子,還是臨時起意的?”祝餘又問。

賈家娘子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問什麼,但是不敢不答:“我本是還要過幾日再回來的,不過心裡掛念這家中的孩兒,就提前回來了幾天。”

“你在什麼地方遇到了左長史?”祝餘問完又補了一句,“說起來,既然左長史從來都不是你們家的座上之賓,平日裡也沒有什麼往來,你又是如何認得對方便是左長史的?”

賈家娘子想了想:“在前院快到大門口的地方,我進門走了沒幾步,迎面看有個人急匆匆地走出來,面生得很,我確實不認得。

不過當時我們家有個小廝跟在他身後,看我和左長史都有些懵了,便對他介紹說我是賈俊的娘子。

然後左長史便說他在書房久等也等不到我夫君,所以便不想等,要走了。

我自然不能攔著,趕忙客客氣氣讓他出了門,便去書房尋我夫君……

卻不曾想……竟然……”

她哽咽著,身子一抖一抖,又哭了起來,眼淚從紅腫的眼睛縫隙裡滲出來,看起來更加悽慘了。

“所以你是在左長史出了大門之後就立刻到書房去看到了死去的賈俊?”祝餘不為所動,繼續盤問,“中間沒有任何的耽擱對不對?”

她那天估算了一下,賈家的宅子並不算大,從前門進去,徑直走向書房的話,轉眼就能到。

若是賈家娘子真的是立刻發現了賈俊之死,之後立刻派人追出去,甚至來得及將剛剛出門的溫啟明截住。

賈家娘子仔細想了想,搖搖頭:“我沒有馬上就到書房去。

那左長史走後,我本是想先去後面看看公婆的,畢竟離家多日,不過那個跟著左長史出來的小廝將我攔了下來,說是要問我在下個月老太爺過壽的事情,問我賓客的名單有沒有定下來,他本想問我夫君,但是找不到人,所以就來問問我。

若是已經擬好了,他便拿出去找個寫字漂亮的秀才,差不多也要開始準備寫請帖了。

我被他這麼一問,也想起來,我去省親前,夫君似乎就擬定了賓客名單,就放在書房裡,這才改了主意,打算去書房找了那個名單的……”

“那個小廝,是你們家的家生子嗎?為何這麼重要的事情卻交給一個小廝,而不是交給更穩妥的人去辦?”

“他倒不是家生子,不過是別人送給我夫君的,做事機靈,比我們家中別的小廝都要更妥當,所以平時很多事情我夫君都喜歡用他來做。”賈家娘子答道。“誰送給你們家的?送了有多久了?”

“不知道,夫君他沒有告訴過我,不過那人已經到我們家中兩三年了,一直都很勤懇,沒有任何問題。”

祝餘問了那個小廝的姓名,一旁的陸卿起身去與守在一旁的護衛低聲耳語了幾句,那護衛點點頭轉身便走了。

賈家娘子不明就裡,一臉惶惑地看著他們。

“對了,賈俊平日裡喝鹿血酒嗎?”祝餘趁她的眼神瞟向陸卿那邊的時候,忽然開口問。

賈家娘子的眼神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來,嘴巴就下意識地回答道:“喝,我夫君他說鹿血酒對身子骨好,所以長年累月都喝鹿血酒調養身體。”

“他一般什麼時間喝?”

“每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喝。”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