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聽到祝餘對二兒子祝峰的誇讚,一時之間心情也覺得十分複雜。
“你不必勸我,我主意已定,事關重大,交給祝傑我是絕對沒辦法放心的,必須自己帶人走這一趟。”他緩緩嘆了一口氣,對祝餘擺擺手。
祝餘似乎還想要勸說,陸卿拉住了她:“不必再勸,雖然你也是一片孝心,擔心自己父親的安危,但岳父的考量不無道理。”
他看向祝成:“若岳父願意,我可以隨岳父同往,正好也做個見證,此番作亂的從頭到尾都是龐家,與岳父並無關係。”
“如此甚好!”祝成這會兒反而對這些事情沒有了任何顧忌,巴不得陸卿願意隨自己同往,可以幫得上自己的忙,答應得別提多痛快。
祝餘雖然一臉擔憂,看他們兩個已經打定了主意,便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之後一直都沒有再開口說過什麼。
祝成幾次看向祝餘,看女兒憂心忡忡的模樣,有心想要開口寬慰幾句,但是父女兩個過去似乎從來都不曾有過什麼貼心的舉動,這讓他反而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
想著原本對自己客客氣氣,十分疏離的二女兒,一道聖旨便稀裡糊塗被嫁到了錦國,現在為了朔國,為了祝家,這些日子以來裡裡外外地奔波忙碌,甚至還為了給自己提供藥引,不惜割破手腕放血出來,祝成內心中的愧疚感愈發濃烈起來。
再想一想備受寵愛的祝凝……
祝成嘆了一口氣,決定眼下先不去想這些糟心的事情,先解決好眼下重要的事情再說。
由於這一次事關重大,祝成馬不停蹄地去張羅人手,相比之下身邊人手簡單的陸卿就沒有什麼需要忙碌的,還有功夫陪著祝餘回去陪她吃飯。
飯菜還是一如既往的豐盛,因為祝餘有話要說,所以陸卿直接讓符文符籙把飯菜送去了嚴道心和燕舒的房間裡。
“怎麼了?擔心?”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陸卿開口問,語氣一如既往,仍舊輕快得好像是要跟祝成出外郊遊一樣,“方才夫人在岳父面前不是鋪墊得十分妥當?若不是夫人的一番鋪陳,把其中利害都暗示了一遍,我估計這會兒岳父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親自去這一趟呢。”
“那還不是因為你!”祝餘瞪了他一眼,“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方才你分明是希望他走這一趟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具體是打得什麼主意,但是既然你都已經如此篤定,還是先前我們說過的,或許我不信父親,但是我信你。
只是那邊的情況到底如何,實在是難以預料,我這心裡難免有些不安。
這回你打算帶誰同行?”
“符文。”陸卿很顯然早已經考慮過了這個問題,“把嚴道心和符籙留給你,這樣我在外心裡也踏實一些。”
“不妥。”祝餘搖搖頭,“你把符籙留在家中,嚴道心還是要與你同行的。
你們出門在外,對方又是龐家人,不知道他們口中所謂的瀾國貴客是否也在其中。
最近這一陣子,咱們周圍遇到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毒物著實有些多,有嚴道心在跟前是最穩妥不過的。
我這邊你不用擔心,尋常情況我都應付得來,簡單的傷也醫得。”
陸卿有些猶豫,思索片刻,還是聽從了祝餘的安排。
不過吃過飯之後,他還是又去找了嚴道心,兩個人不知道如何溝通的,過了一會兒,嚴道心獻寶似的抱了一包東西跑過來,拉著祝餘講解了半天。
他留了一堆掌心大小的小瓷瓶給祝餘,裡面有迷藥,有死不了人的毒藥,有解毒的,有提神的。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止血生肌的金創藥。
“你本來也挺有兩下子的,再加上這些,應付尋常貨色不在話下。”他對祝餘交代完,又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