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頓時就亂作了一團。
人群中陸陸續續又有人被發現兩眼通紅,行動頗有些僵硬怪異。
一時之間篝火旁的眾人彷彿都陷入了一種極大的恐慌之中。
站在徒眾當中的那位周鄺請來的“高人”這會兒目光在人群當中巡睃著,終於看到了司徒敬。
司徒敬微微低著頭,一隻手握在佩劍上,似乎是想要拔劍出來,而他的另一隻手則壓在自己拔劍的那隻手上,像是正在經歷著自己與自己較勁的掙扎。
那“高人”見狀忽然大笑起來,藏在面具孔洞後面的眼睛裡滿是得意,他搖動手中的銅鈴,大喝一聲:“他們已經毒發,不肖多時這裡就要變成一片血海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
說完,將他團團圍住的幫眾便挪動起來,簇擁著那個“高人”朝人群外移動。
周圍的人彷彿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動向似的,有的人滿地打滾兒,似乎十分痛苦,有的人漲紅著一張臉,與旁邊的人扭作一團,人群就這樣凌亂地分散開來,竟然就那麼讓那高人和他周圍的一圈徒眾移動到了人群之外。
出了混亂的人群,“高人”又搖了搖銅鈴,衝周圍的徒眾喝道:“你們給我斷後!”
原本圍成一圈的徒眾迅速散開,跟在“高人”身後,彷彿一堵人牆一樣將他擋住。
“高人”不再耽擱,大步流星往外走,走出去了一段距離之後,他忽然意識到身後似乎有些安靜,不再像方才那樣嘈雜吵鬧。
這種突如其來的安靜讓他心頭猛然升起了一絲不安,停下腳步,剛要回頭看去,就聽見身後有個人朗聲問:“高人這是要去哪兒?”
那聲音透著一股子戲謔,讓“高人”心頭一凜,連忙轉身,就見這會兒本應該在篝火堆附近自相殘殺,亂作一團的禁軍將士們,這會兒都站在那裡,遠遠的看著他。
而方才還很不對勁的司徒敬,現在好端端的站在陣前,傲然盯著他們,就像是一頭盯著獵物的豹子。
“你們……這不可能……”那人大驚,估計是計劃突變,讓他一時之間也有些慌了神。
“我們應該如何?血紅著眼睛自相殘殺?”司徒敬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
他身後的禁軍士兵們怒視著“高人”,向周圍散開,將那“高人”和他的徒眾們團團圍住。
“要不是我們將軍英明,早就看穿了是有人故意下毒,想要假借邪祟之名製造混亂,趁機作祟,我們還真就著了你的道了!”
廖煜從人群中擠出來,他的臉看起來依舊很紅,兩隻眼睛裡也佈滿了血絲,但是說起話來頭腦清楚,和之前那些毒發的人沒有半點相似:“將軍特意安排了我們一些弟兄,吃了神醫給的藥,看著就和之前被你們這些賊人毒害的弟兄沒有什麼兩樣,用這個法子來讓你們露出馬腳!”
“高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聽了廖煜的話也沒有什麼反應。
司徒敬已經不想再等他有任何反應了,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讓在場事先知情或者不知情,相信抑或不相信的人,都親眼看到了這所謂驅邪高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思,這就足夠了。
他抬起手,想要示意另一邊的人發訊號,開營門,可手才剛一動,就被陸卿一把按住。
“不對——”陸卿眼睛看著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甚至沒有想過要嘗試和徒眾們一起突圍出去的那個“高人”,直覺這裡面似乎有問題。
不等他把自己的推測說給司徒敬,就見那“高人”忽然搖響銅鈴,同時將手伸進懷中,他的那些徒眾也都是同樣的舉動。
然後他們不知摸出了什麼東西,重重摔在地上,只見一股黃煙騰地而起,朝周圍迅速飄散開去。
司徒敬一看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