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受控制下意識的一口氣,儘管並沒有吸進去很多,但還是把祝餘給嚇了一跳,趕忙緊張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裡面有沒有什麼異樣。

很快她就發現,那青煙除了有一點嗆人之外,似乎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麼明顯的影響。

她扭頭看了看嚴道心,嚴道心在武藝這一塊比她強一丟丟也很有限,這會兒也已經憋不住氣了。

他倒是氣定神閒,一邊鬆開鼻息,正常吐納,一邊伸手去往懷裡摸,估計是想要提前準備好解毒的藥丸。

不過他摸藥丸的動作也只做了一半就停了下來,表情有些詫異地看向祝餘,很顯然也對這種絲毫不受影響,沒有什麼中毒的反應感到詫異。

憋不住氣的人自然不止他們兩個,其他鬆開呼吸的人很快也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沒事兒!那青煙咱們吸進去什麼事兒都沒有!”一個陸炎手下計程車兵拍了拍胸口,一扭頭看到自己同伴的臉色有些怪異,便開口安慰他說。

可是他的話並沒有讓他的同伴臉色稍微好轉分毫,反而看起來更加恐懼,兩隻眼睛瞪得老大,拼命朝他身後指。

那士兵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緩緩轉過身去,朝自己身後看過去,可是還沒等他定睛看清,忽然一柄帶著鐵鏽的砍刀便刺穿了他身上的護院布袍,在他的身上戳出了一個血窟窿。

那個倒黴計程車兵根本來不及看清面前那一雙血紅的眼睛,就身子一軟,摔倒在地上,鮮血從他了無生氣的身體下面滲出來,順著石板的縫隙蔓延開去。

祝餘也已經發現了到底哪裡不對勁。

她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身邊的嚴道心一切正常,陸卿、陸炎,還有陸炎手下的那些士兵都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可是那些自願留下來幫忙的壯丁,這會兒看起來可是徹頭徹尾地換了一副面孔。

他們一個個兩眼通紅,面目猙獰,臉上和脖子上的血管都暴起著,就連握著刀的手臂和手背上也是一樣,一條條血管好像是盤踞在上面的小蛇一樣,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殺氣。

而那些人的眼神又透著一股子熟悉的空洞感,凶神惡煞的同時又好像兩眼空空。

“你之前不是幫他們解了毒了?”祝餘心頭一緊,連忙小聲問一旁的嚴道心。

嚴道心剛想回答她,一旁血紅著眼睛的壯丁已經揮舞著手中的傢伙衝他們衝了過來。

那些人好像忽然之間就變了一副模樣,和之前的老實巴交大相徑庭,一個個都好像不要命,並且想吃人似的就撲向了身邊計程車兵和其他人。

原本就不算大的小院子裡面頓時亂成了一團。

符籙擋在祝餘前頭,左一個右一個,把朝他們撲過來的壯丁好像抓小雞一樣的一把扯住便扔了出去,順便還能再砸翻幾個。

那些壯丁雖然現在明顯不對勁,但是畢竟之前有多可憐,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想必眼下的這個狀況又是那假堡主的“傑作”,符籙雖然說一手捏死一個都不在話下,可終究感覺不落忍,有些下不去手。

其他計程車兵最初也是這樣的一種心思,他們都看到過這些被擄劫來的莊戶們一天到晚不是迷湯就是迷香,連口正經飯都沒吃過,大活人愣是要被活活熬死。

這些壯丁都是運氣比較好,被擄來時間還比較短,所以才沒有傷了筋骨,好不容易被嚴道心救醒了,這才吃了幾天的飽飯,身子骨才剛剛沒有那麼虛了,現在又不知道被究竟是什麼的青煙給魘住,如果對他們下死手,實在是有些太殘忍了。

可是這樣的念頭並沒有持續太久,在接二連三有幾個下不去手計程車兵被捅了個對穿之後,其餘的人心中的憐憫便也被怒火燒得煙消雲散,所剩無幾。

嚴道心擋住一個朝他撲過來的壯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