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種事情,祝餘也不確定自己一個不通武藝的人跟著一起去能幫上多大的忙,但是留在小院裡,不知道外面的情形還是會讓她心裡面多少感覺有些忐忑。

嚴道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怎麼給蔣鴻解毒上頭,根本不理會旁的,祝餘也不好意思打擾。

不過她很快就發現,還有一個人比她更加心不在焉。

燕舒一個人在二樓長廊一角,一個人扶著欄杆向外張望著,雖然這裡看出去什麼都看不見,視線完全都被小院子周圍的一圈高牆擋住了,她卻好像看得極其認真,眉頭微微攏著,帶著一股子愁思。

很顯然,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罷了。

祝餘慢慢走過去,也學著她的樣子,扶著欄杆:“這景兒可真不錯。”

燕舒回過頭來,有些詫異地看了看祝餘,又重新看了看對面的那一堵牆,趕忙伸手去摸祝餘的額頭:“景兒?!你別嚇我,這哪有什麼景兒啊!

該不會是那幫人又用了什麼陰損的迷煙,把你給魘著了吧?!”

“我若是被魘著了,你摸我額頭就摸得出了?”祝餘笑問,“我這不是瞧你看得那麼認真,還以為是有什麼美景,我個子不夠高看不到呢,所以就為了面子,強裝一下唄。”

燕舒被她的話逗笑了,笑過之後又嘆了一口氣:“以後,我們都回去了京城裡頭,回去了各自的王府,是不是就沒有什麼機會再這麼聊天說話了?”

“論起來,屹王的確比逍遙王高了半級……所以我倒也吃不準回京之後,是不是還能高攀的上屹王妃。”祝餘煞有介事地回答道。

燕舒被她這麼一調侃擠兌,惱火地伸手去搔祝餘的癢。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以祝餘“投降”而告終。

沒辦法,燕舒比她個子高,胳膊也長,祝餘跟人家比搔癢肯定是要吃虧一些的。

“好啦好啦,不鬧了,你方才出神就是在發愁這些?”祝餘順了一口氣,正色問燕舒。

燕舒臉上的表情又重新迴歸了之前的那種淡淡的憂愁。

她緩緩嘆了一口氣:“何止,我現在根本想不出來有一天我重新又回到那個宅子裡,會過上什麼樣的日子。”

“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上次陸卿和陸嶂也推心置腹地談過,陸嶂應該不敢再縱容下人對你那樣怠慢無禮了。”祝餘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燕舒才好,換成是她,她可能也會很發愁在屹王府中的生活。

且不說燕舒這種在羯國長大,無拘無束、自由自在慣了的女子,讓她融入錦國那種高門女子足不出戶的生活本來就已經很難受的了,單是陸嶂本人也不算是多麼特立獨行,不拘泥世俗眼光的人,更何況他自己就沒有多少主意,在他身後還有那麼一個老派而又強勢的鄢國公。

鄢國公的立場是十分明確的,從之前想要促成陸嶂與他夫人孃家女子的聯姻就看得出來,那老傢伙絕對看不上燕舒這個破壞了自己計劃的羯國郡主。

所以不管陸嶂的個人意願是怎麼樣的,只要他和他那外祖還擰成一股繩,趙弼就不可能讓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與燕舒琴瑟和鳴。

這樣一來,燕舒在屹王府未來的日子,肯定會比之前要好上不少,畢竟因為怠慢賜婚的王妃,導致王妃差一點逃婚的事情如果傳到錦帝的耳朵裡,就算燕舒會有麻煩,他陸嶂也一樣逃不掉責罰。

只是比之前好過,不代表是什麼好日子,可能只是變成了一隻衣食無憂又無人問津的金絲雀。

但是這話又不能這麼講,講出來就無疑是火上澆油,幫不上燕舒的忙,還會讓她更加鬱悶難過。

“這個人,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跟他生活在一個屋簷下,而且還是一輩子……”燕舒有些惱火地捶了欄杆一記,“一輩子那麼長啊!我在那屹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