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被龐家帶來的人給叫走了。”燕舒也有些擔憂,“他們說是你們祝家的嫡母一個人孤孤單單,想要找個人過去作伴兒。
這種鬼話我是半點都不信的,只不過我一個人也沒有辦法護得住她,只能看著她被帶走了。”
這件事並不在祝餘的意料之外,既然苗氏是被帶到龐玉珍那邊去,大體上是要吃一些苦頭的,比如說被龐玉珍言語奚落之類。
但是無論如何,龐玉珍心裡總還是會顧忌一點陸卿和祝餘的,倒也不一定敢真的把苗氏怎麼樣。
別說燕舒一個人攔不住別人帶走苗氏,就算是祝餘他們都在恐怕也不容易。
或者說,若不是祝餘和符籙一起去幫陸卿找影衛送信兒,剛好不在府中,現在他們的處境只怕會更加被動,智取沒有了機會,直接起衝突,混亂中反倒容易讓沒有自保能力的苗氏受傷。
“不知道這會兒龐家的人還在不在……”她喃喃著。
燕舒搖搖頭:“不在了,我聽到龐家帶過來的那些護院在外頭吩咐的,好像是他們到了這邊沒一會兒的功夫,那個龐家大爺就走了,臨走的時候讓他的人吩咐下去,說什麼只進不出,不可妄動。
我當時就覺得太不對勁兒了,正常人誰會到別人的家裡頭去鳩佔鵲巢,吆五喝六的!
所以當時我就想著,只要你們倆不出現,我就裝瘸到底,看看能不能找個機會把你娘弄出來,別的人我也不管了,好歹帶著她跑!”
祝餘有些感動地看著燕舒,又思索了一番,扭頭吩咐道:“燕舒,你做得很好,從現在開始你也還是繼續這樣按兵不動。
符籙,你就留在慄園裡,不要讓人發現。”
“夫人,那您呢?”符籙一聽祝餘這意思就知道她另有打算,趕忙問。
“龐家沒有人知道我貼著假皮的長相,所以也不可能認出我來。”祝餘這會兒已經想好了下一步的計劃,“我有一套家丁的衣服,可以混出去,假裝成王府中的下人,起碼要先弄清楚外面是個什麼局面,對方一共多少人。
確保我娘沒有事之後,咱們就可以找個穩妥的法子打個翻身仗了!”
“夫人,這樣不行!太冒險了!”符籙立刻表示反對,“這種事讓我去,您和郡主留在慄園裡面!
您若是有什麼事,我沒有辦法同爺交代!”
“別鬧,你覺得你該怎麼不顯山不露水地忽然就出現在祝家的下人中間?”祝餘有些無奈地問符籙。
符籙一愣,意識到這的確是個問題,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懊惱,當初為什麼自己沒想到過這種狀況,若是能早些想到,不如自己跟著跑一趟,把哥哥符文給留下就好了!“你省省吧,別糾結如果留下來的是符文的問題。”祝餘一看他的表情,頓時就猜透了符籙的心思,開口安慰道,“符文在這兒也一樣藏不住,對方也是練家子,你們習武之人身上的氣息藏不住的。
放心吧,拋開朔王的女兒這一層身份不談,我不也還是大錦逍遙王的王妃麼,還是奉旨迎娶的那種。
龐家再怎麼野心勃勃想要篡了我父親的權,也終究需要得到聖上的首肯才行。就算聖上可以不計較他從自己妹婿手中奪取藩王之位,若是他在這個過程中傷了逍遙王妃,那這就等於是下了聖上的面子?
再者說,王府就這麼大,你的耳力這麼好,真有什麼狀況我大聲喊叫,你也一定可以聽得到的。”
符籙覺得祝餘的說法好像聽著也頗有些道理,儘管不放心,卻也想不到什麼反駁的話,只好惴惴不安地同意了。
計劃已定,祝餘溜回她和陸卿的臥房,從裡面找出之前用過的那套小廝的衣服換上,和衣而臥,在房中休息了半宿,第二天趁著天不亮的時候便遛出慄園。
她的計劃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