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持續到戌時,最先離場的是鎮北王和王妃趙長英,之後劉淑起身,劉潭也就帶著蔣慧君和孩子們離開了。

如此,其餘人等這才陸續告辭。

李十月和嚴九娘在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後,這才接上了頭。

她跟著嚴九娘同李秋天李夏天一起回了嚴九孃的院子裡頭去。

“.是開國勳爵,到這一代英國公已經傳了有三代了。

從興盛樓裡蒐集過來的訊息看,那謝明月在京中素有才名,曾經於詩會之上以一首《春日》奪得魁首!”

嚴九娘嘆了一口氣,“這般有才華的女娘要是嫁給了劉淑,那當真是蹉跎了一生去。”

李十月一口一個的吃著桌上攢盒裡頭的乾果,耳邊聽著嚴九娘說這英國公和他孫女的事兒。

“九娘,這世子與謝家娘子的事兒就先不說了,咱們也就聽個音兒,頂多將來我得再送一份兒禮就是了。

我倒是想問你,你與關隴孫家的婚事談得如何了?

今年五月上,當真是要坐船去東牟,從東牟再趕往關隴?”

李夏天聽了李十月這話,也跟著開口問道:“就是,世子的事兒我可不管,九娘你的事兒才是最重要的!這到時候你要是嫁去關隴了,咱們哪裡還能再見面?此一別,不就成了永別了麼?”

李秋天抬腳在桌子底下踢了李夏天一下,李夏天這才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不好,她趕緊就又說:“不是,那啥,九娘,要不你還是別出嫁了,讓王爺給你招贅得了。

我跟阿姐將來就要招贅郞婿來家的,那就可以不離開阿孃和姑母還有十月,這多好啊。

你也招贅唄,到時候,咱們姐妹還能在一處玩兒。”

嚴九娘再次長長的嘆出一口氣來,“唉,我倒是想不嫁人,就我爹那個樣兒,我怎麼可能不嫁?

他還等著用我換人家的鐵呢。

不過,”嚴就娘她抬起頭來對著李十月、李秋天和李夏天三人壓低了聲音說:“按理說這送聘禮的隊伍該來了,給我的嫁妝也該上船了的。

可這都正月上了,我也沒聽到王府裡的長史說有關我的嫁妝和聘禮的事兒。

總不能不給我嫁妝就把我給發嫁了吧?

應是不會!

我爹再是不好,在錢財上他一向不是個摳門的。

就算是王妃瞧我不順眼,這給我出嫁的嫁妝斷斷是不會短我的。

我也曾經去找長史問了幾句,長史說我爹沒發話,就沒安排。

可要是趕著五月讓我出嫁,我三月上就得出發了,那這嫁妝就更應該早點兒給拾掇好了不是?可王府裡頭沒人應聲!”

“你沒讓金掌櫃打聽打聽外頭的訊息?

別再是有什麼變動,就你還被矇在鼓裡!”

嚴九娘點頭應下了李十月的話,眾人就你一句我一言的猜測了起了嚴九娘這婚事到底是會有什麼變動。

而王府的西南角上,李春麗正抱著秦桃哭得默默無聲。

至於李春麗在哭什麼?鎮北王在正旦日的宴席上頭,高調宣佈世子劉淑已經與英國公的嫡孫女定親的事兒,哪怕李春麗作為一個妾沒資格參加宴席,她也是得知了的。

叫秦桃來說,這哪裡有什麼好哭的?

畢竟李春麗她就是一個妾麼,做妾的不論如何都是個妾;頂多將來要是世子妃性子好,看在李春麗服侍劉淑的時間長,還生育有子嗣的份兒上,在劉淑成為王爺後,能同意李春麗成為庶妃。

也就是說,這世子妃的位置肯定不會是李春麗的,將來總會有人來坐的。

因此,李春麗她矯情什麼呢?

“你這孩子,怎的又想左了去?娘上次不是和你說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