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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鄭梅娘母女三人和李母、李十月惦念著的李望正,這會子正坐在他分到的院子裡,聚精會神的看地上的螞蟻搬家呢。

螞蟻都要搬家了,這天自然就是快要下雨的了。

幽州這地兒那是一點兒也不幹,更不能說是旱了。

這才八月初,幽州都已經下過兩場雨了。

今兒個這雨要是能落下來,那可就是這個月的第三場雨了。

屋裡的婦人感覺外頭的天色暗了下來,就把手上縫補的褂子給收了尾,把針線收好放回笸籮裡頭去,婦人就走出了屋子。

“當家的,眼見這天就要落雨了,你莫要在院子裡頭坐了,進屋兒吧。”

婦人這話可能是說得音量太小,要不就是李望正他看螞蟻搬家看入迷了去,對於婦人的喊話那是直接充耳不聞了。

未等婦人往前走上兩步,院子門口卻是跑進來了一個人。

一個會令遠在安東的秦桃一家三口震驚的人!

跛了一條腿的李望田一瘸一拐的跑進了院子,他一臉喜色,衝著在低頭看螞蟻搬家的李望正就喊:“大哥,俺聽山子說,老家有信兒了!”

婦人聽到李望田如此喊,那邁出的向著李望正的腳步就又撤了回去。

她看著李望正抬起了頭,一臉難色的看向門口跑得滿頭都是汗,這會子站都站不穩當的李望田,就一言不發。

“大哥?”

李望田向前走了幾步,他也是心中焦急。

要不然,他一個傷了腿的跛子,這幾步跑得也不能比他往常那拐拉拐拉的樣子要快上不少去了。

“大哥,你咋不說話啊?

你快跟俺說說,是啥訊息?尋著咱村兒的人了?

有沒有俺婆娘和娃兒的信兒?

俺家......”

李望田的話還沒說完,天上就開始打起了雨點子來。

一開始還是一滴兩滴的落在人的鼻頭上,不過幾息的功夫,豆大的雨點子就從天而降,噼裡啪啦的往人臉上打了。

“他叔,先進屋,這雨下的大了,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婦人是這麼對著李望田說得話,但婦人的眼睛卻是看著還在院子裡頭坐著的李望正。

可能是李望田的高聲喊話讓李望正從看螞蟻搬家的專注之中清醒了過來,也可能是豆大的雨點子砸的李望正的臉皮疼。

反正,李望正這會子就站了起來,一步上前扶住了站不穩的李望田,拉著人往屋裡頭去。

三人這才進了屋,天上的雨就下的更大了一些。

不過幾息的功夫,院子裡頭的低處就都已經積水成窪了。

婦人看著李望正拉著李望田坐到了方桌旁,她就體貼的拿了方桌上的水壺,給兩人一人都倒了一杯茶。

“他叔,你嚐嚐,這是我自己個兒炒的麥茶。”

轉過頭,婦人就從離著方桌不到一丈遠的床上抱起了一個襁褓,婦人上前解開襁褓摸了摸,不溼,這說明熟睡的娃娃沒尿沒拉,她就拿起一邊的寬布巾把襁褓捆在了自己個兒的背上。

“當家的,他叔,你們說話,我去灶屋裡頭給你們做兩個小菜;

正好家裡還有上回沒喝完的酒,你們兄弟倆好不容易歇息,好好喝一頓。”

說著這話,婦人背上託著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就穿過雨幕走進了灶屋裡頭去了。

李望田嘴上是應著婦人的話,單眼睛卻是一直盯著還是一句話都沒說的李望正看。

“大哥,你咋了?

你倒是說句話啊!”

李望田伸出手在愣神兒的李望正眼前比劃了幾下,“大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