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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十月於馬場裡頭,同劉潭等人秉燭夜談要如何帶兵進入突厥,去幹一場大的;
李家屯的人們卻是沉浸在熱鬧之中,一個個的肚皮玩的不亦樂乎了呢。
這喜宴自然是早就吃完了的,不過,哪怕吃完了喜宴,這圓桌上頭卻也是擺放著四盤乾果,四盤鮮果和四盤糕餅來的。
因為在李家屯眾人吃席的曬場上頭,就又架起了高臺。
高臺上頭是李家為了李秋天和秦奮的喜宴而從府城請來的戲班子,這會子臺上正在演一出《金玉良緣》呢。
鄉下地頭,一年裡頭大半時間都是在勞作的。
也就過年過節和村中有婚喪嫁娶之事時,人們就才能有口喘息休閒的空兒。
這能坐在自己村子裡頭,不用費腳力跑老遠;
還能吃著不要錢的自家平日裡頭不捨得吃的零嘴兒;
看著府城裡頭富貴人家才能看的戲,那可真是令人這心裡眼裡都樂呵的不行不行的了。
“呸”的一口吐出果殼,周蘭花她拍了拍手上的果殼屑,就又伸手抓了一把桌上那盤子裡的乾果來。
她一邊吃,一邊抬眼看那高臺上的戲,還又轉過頭來對著身旁坐著的二蛋娘說:“噯,你說說,咱們這可是沾了秋天成親的光嘍!
人家那班主說了,這出《金玉良緣》是京都裡頭的富貴人家的婦人女娘也愛看的呢。
要不是秋天,咱們上哪兒看這個區?”
二蛋娘嚥下口中汁水豐富的果肉,這才看向周蘭花和她說:“沾光那肯定是沾光的。
畢竟,沒有十月的面子,這戲班子咱們可請不來。
哪怕咱們捨得出銀子,人家也不會應了咱們的話到屯子裡演出來的。
只不過......”
二蛋娘說到這兒卻是往不遠處那掛著一排紅燈籠地方看了看,見二蛋和大壯小壯他們還在玩兒呢,她這才轉過頭來繼續和周蘭花說小話。
“只不過,他嬸子,你瞧見沒?”
周蘭花沒聽懂二蛋孃的這句話,“啥?瞧見啥了?”
二蛋娘見周蘭花並未意會她的意思,就低下了頭,湊近了周蘭花的耳邊,輕聲的對她說:“今兒個可是秋天的大喜事!
按理說,就算李望明是十月的親小叔,與秋天之間不過就是姻親罷了。
他不來秋天的吸菸,倒也是說得過去的。
但十月她有多愛重秋天這個阿姐?
咱們屯子裡頭誰不知道?
噯,黃昏的時候,他嬸子,你瞧見沒?
十月她可是穿著官袍來的!
她那是身上有公務在身,連官袍都來不及換下,就騎馬趕著回來參加秋天的婚禮來的呢!
就這!
李望明他少說也該看在十月的面子上,得來討一杯喜酒喝吧?”
周蘭花聽到這兒,可算是明白二蛋娘之前說得那“只不過”是說啥了。
“我記得,這李望明不是考上了舉人了麼?
人家娶了一門好媳婦,現如今住在了府城裡頭,和咱們這些鄉下泥腿子哪裡還能一樣呢?”
“哼!
他嬸子,是和咱們不一樣,但十月是誰?
十月她可是將軍!五品的將軍!
我是不讀書,但我也知道,舉人可還不是官!”
在曬場看戲的二蛋娘和周蘭花兩人在背後蛐蛐李望明呢;
而在李家的李母和鄭梅娘兩人,這會子,就也是在說“李望明”。
屋內點了數根蠟燭,炕上擺了桌子,李母和鄭梅娘東西兩頭相對而坐,兩人之間隔了老大一張炕桌來。